趙衍垂眼，沉默。
石老笑眯眯：“幾次偶得，還算偶得？”
趙衍繼續沉默。
石老還要開口，卻被趙衍抬手製止：“老石頭，阿衍心裏清楚，您和師傅都沒有放棄，那人能製出絕跡多年的紫陽丹，也能煉製如此厲害的解毒藥，你或許心生希冀。可阿衍心裏清楚，師傅和您能將我從老爺手裏奪回一條命，能有幾十年的壽數，已然違了道。是師傅將他大半的內力給了阿衍，才能挺過每次毒發。老石頭，阿衍心裏已然滿足，至於偶得也好，隨緣也好，已不想強求！”師傅和您安享晚年，比折騰什麽解藥都要強！
石老耷拉的眉毛突然順直起來，眨巴著眼睛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對付這個比自己了將近八十歲的師弟。
林若菡回到鬆濤苑，心裏不知為何還是有些悶，也就沒去折騰草藥，看著身邊王嬤嬤和冬雨半夏她們做針線。
半夏手中一片花瓣繡了半，林若菡看得脖子都酸了，眨眨眼抬頭看看窗外光，日頭還在那兒，一動沒動，突然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垂下眼皮，林若菡準備將空落落的心暫時擱在一邊。
“王嬤嬤，你抽空問問這六個人，嫁妝統一每人一千兩，是一起辦了，還是分開。”
王嬤嬤一個激靈，瞪著眼睛半晌沒話。
回到王府，石老興衝衝拿著剩餘的幾顆藥去藥廬裏搗鼓了，趙衍慢慢踱步回院子。
管家上前來，跟在身後聲稟告。
晉王已經在書房帶了兩兩夜沒有露臉了，據是迷上了一個八卦罡機匣；王妃近幾日胃口特別好，今日下午還多吃了一碗燕窩和三塊宮裏賞下來的玉雪芙蓉糕；雷掣上午將禦獸園的一隻五彩鸚鵡的鳥巢給掀翻了，還和一隻大浣熊打了一架，其實是打架，其實就是叫得凶狠了些，並沒有真正動手；淺月和芝雪吵了一架，為了今日針線房的嬤嬤給了芝雪一個新繡樣，等等。
趙衍邊走邊聽，最後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剛剛走到傾瀾院門口，有太監跑來太後有請，趙衍跟隨其進宮。
壽昌宮外，兩位齊國公家的姐剛剛給太後請安出來，兩人姿態優雅的給趙衍行了福禮，趙衍隻是微微頷首，目不斜視，腳步毫不停頓。
直到看不見身影，妹妹的視線還沒有收回，直到姐姐一聲冷哼：“別看了，我的好妹妹，再好看的臉也沒用，你看他誰也不搭理的清高孤冷的樣子，別注定沒有子嗣了，嫁過去別一個不心被他吸幹精血——”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突然甩在了姐姐臉上，右丞相的嫡長孫女崔漪珊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麵前，那重重的耳光打得姐姐臉上瞬間留下五個清晰的指痕。
“你——”姐姐指著崔漪珊，怒眼圓瞪，“你敢打我！”
崔漪珊冷哼一聲，微微側身，頭上的珠釵和身上的華服一同閃著耀眼的光芒，氣勢逼人，言辭凶狠：“再敢詆毀他，就不是打你了！閉上你的狗眼，合上你的臭嘴，你們姐妹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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