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重蹈覆轍

長廊之上，清璃隨跟著送蒼術出來，打量著他的神色，神情就越發凝重了些: “大人，還是用些藥吧！” “無礙！方才夜兒同我置氣，煩躁了些，姑姑不必掛心！”，蒼術收著手指的力道，把手從腦袋上移了下來就又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現今有那臭膏藥黏貼著夜兒，姑姑留心照看清露一二，旁事就別再操勞了！這些時日，也著實讓姑姑費心了，您也該好生歇息歇息！” 清璃有些心生緊張地打量著瞧了他一眼，這才輕搖了搖頭就問上了他： “老奴不累！你要迎清露一事，可是想好了的？方才夜兒聽清露說起，也是驚了一驚！” 蒼術聽得就停下步子看向了她： “她方才已過問了，覺得虧對了清露，姑姑可也是覺得有什麽不妥？” 清璃看了看他，這才遲疑著開了口： “清露這丫頭是好的，她也最是瞧的明白，該是知道自己的本分，你也自是省心省意，可……她畢竟隻是個尋常丫頭，老奴擔心她以後愈受苦楚不說，屆時反倒還會給你增憂！” “我既迎了她，自會護著！即便增憂，也好過旁人來擾，至少她待夜兒尚是真心！” 清露瞧看著他，眼睛終是濕潤著泛紅起來，話音中就夾雜了淒哀與恨意： “老奴，老奴也是一時想到你阿娘，術兒啊，縱是你不認，可你身上終歸留得是那人的血，我怕，我怕他們也容不下清露啊！就是那人現在這般想拉扯你同夜兒，可試問，他心裏對你阿娘，又到底有幾分真誠的悔意啊？姑姑，姑姑不想看著清露重蹈你阿娘的覆轍，更不想看著你以後也變得跟那人一樣卑鄙虛偽，無情無義，屆時，你阿娘，她，她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斷不得安寧啊！” 蒼術瞧著她眼淚往下落，神情也是愈發沉了沉。還是清露反應過來，忙掏了帕子拭上眼淚就四下瞧看著壓了壓方才激動起來的話音： “老奴，老奴這幾日是，是又有些想你阿娘了！” 蒼術靜默著瞧看了她半響，這才低沉出聲打破了兩人間短暫而似漫長的沉靜： “姑姑多心了，不會有那麽一天的！”，說著，蒼術又壓了壓心口的堵塞，這才刻意舒緩了神情就開了口，“姑姑一直都盼著術兒能錦覓良緣，成家留嗣，阿娘不能親眼瞧看見這一天，姑姑該替阿娘為我高興才是！” “是！是！姑姑該高興才是！”，清璃連連點頭著，卻是話音哽咽著喜悲參半，“你可往靈前告知你阿娘？老奴這，這就想去瞧瞧她！” “姑姑且去跟阿娘說會兒話吧！晚些時候，我同夜兒一塊兒去見她！”，蒼術打量著她的神色，眉頭也是再度凝了凝，“瞧看過阿娘，您便去好好歇息吧！今日，我不出門去了，您且放心！” “不累，一會兒……” 蒼術神情收緊著就沉聲打斷了她： “不累？那姑姑便同我說說，你近日為何幾番眩暈？”，說著，他見得清璃緊張地望向自己，他也是微斂了斂神情，“姑姑，我自幼被你照養長大，你在夜兒眼裏更甚似阿娘！你瞞著夜兒，不該再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