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陳海露牙一笑,捶了一拳孟陽胸口,笑罵道:“你小子,確實讓我看走眼了。”
“想當初,看著你第一次走進這個房間,我心裏還嘀咕,如此年紀就將自己賣進林家,不是傻子就是白癡,白白糟蹋了大好年華,直到你蒙著被子哭的稀裏嘩啦,說什麽救妹妹,才知道你這傻小子,挺重情義。”
說到這,南陳海歎了口氣,搖頭道:“這年頭,像你這般人,不是死的最快的,就是被坑的最慘的,還好你小子自那次重傷後開竅,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你不也一樣...”
望著麵前這位認識四個月,卻隻說過半個月話的亦師亦友。
孟陽也是感概萬千,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都知道了?”
南陳海話一出口後,就笑了。
孟陽點頭,神色惆悵的牽起嘴角:“林家陪練,每日兩次都是粥,就算過節依舊如此,你能喝酒吃上肉還不能看出問題,那麽我孟陽恐怕真是傻得有些可愛了。”
“人嘛,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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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死,除非那些追求修煉極致的大能,不然終是一塵屍土罷了。”
“我這一生窮通得失,也曾富甲一方,殺得賊寇血染橫山,也嚇得山匪聞聲色變,可惜世事無常,就像笑話,五年前本就該死的我,現在才死,值了。”
孟陽沒有說話,但是他能從南陳海這平靜的語氣中,體會出那股深深的不甘還有不舍。
他不知道南陳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若真如他所言,那麽南陳海應該也是一位頗有名氣的義士。
可為什麽最後卻落得如此境地。
這半個月來,他沒問,南陳海也沒說。
就如南陳海從來不問孟陽家裏情況一樣。
“什麽時候?”
“明天!”
南陳海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沉吟少許,又重重說了一句:“明天早晨。”
“我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
接過南陳海手中酒壺,孟陽也灌了一口。
不過他並未將酒喝下,而是任由酒水中那股辛辣流竄,亦於此刻他心中那酸甜的感歎一般,揮散不去。
......
第二天清晨,旭日臨窗,孟陽門前便出現六人。
這六人有三人是林家人,還有三人是官府前來的人。
他們在敲開門後,便看到早早等待的孟陽和南陳海。
孟陽不知道這六人要帶南陳海去那,同樣也不清楚以什麽罪名要殺南陳海。
他沒有去問,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問了也改變不了事實。
目送南陳海離開弟子院,消失在目光盡頭,孟陽都在原地,沒有動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陣冰冷的秋氣襲來,孟陽深深一拜。
作為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朋友,第一個教會他武技上不足朋友,第一個與他拌嘴說話的朋友,孟陽這一拜很久,很久,他才抬起有些霧蒙蒙視線。
而天邊盡頭,此刻正有一曙噴薄欲出芒光,在冉冉升起。
鄭重道別的話,這時,也從孟陽口中說出。
“我的朋友,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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