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又是一巴掌甩到芳芳臉上，他破口大罵，“沒用的玩意兒，就知道每吃老子的，花老子的，去給老子賺錢，賺不到錢就別回來了！” 我知道，芳芳也一直在隱忍著，她也不明白，為什麽別人家的孩子，有人疼有人愛，她卻沒有，她直接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家，與其行李，不如，就幾件破衣服，還是被我縫縫補補過好多遍的舊衣服。 農村的土地沒有修，泥濘一片， 黑夜永遠那麽黑，已經失去了滿閃爍的繁星。 她站在黑夜裏，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烏黑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臉頰上，她回頭對我:“媽，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她明明才十七歲，眼神卻是那麽堅定。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到她穿著平時最愛惜的白球鞋，那時她攢了好久的錢買的，她的白球鞋盡管泥土裏走過，卻依舊雪白，那抹唯一的白刺痛了我的眼。 三個月後，她回來了一次，她把掙得所有錢都給了我的丈夫，她她隻回來住一晚就走，後她還要去上班。 可能是見到錢的原因，我的丈夫他難得沒有發火，拿著錢就出去打牌了。 晚上，我跟芳芳睡一起，她抱著我，哭著她她在廠裏工作，特別累，我心疼的摸著她的頭，要不換個工作？ 她她會考慮看看，隨後她偷偷給了我一個手機，她想媽媽了就會打電話。 我們每晚上都會通話，她會跟我抱怨她累，手肘又酸又痛，她在的是一個服裝廠，每就是做衣服，我隻能不停地安慰她。 又過去了幾個月，她跟我她要換工作了，我欣喜的問她什麽工作。 她服務員，雖然也累，但是沒廠裏那麽辛苦，工資還比廠裏高。 我聽的出她想換工作，於是不管她做什麽我都支持她。 第二，我抱著手機等待她的電話，想問她新工作累不累，她卻沒有跟我打電話，我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她的電話。 我打過去，電話是通的，她卻一直不接。 熟悉的慌亂爬上了我的心頭，我甚至想跑過去找她。 就在我第二準備動身的時候，她的電話打過來了，她，她很好，新工作也很好，不用擔心，昨她太忙了就忘了給我打電話。 我聽著她的語氣，跟往常一樣，又輕快又軟膩，但我就是知道，她絕對出事了，但無論我怎麽，她就是一個勁兒否認，她很好。 她開始變得不回家，隻是通過電話跟我聯係，每個月都會往家裏寄錢，我發現，錢變得越來越多，最開始是幾百幾百，後來則是幾千幾千往家寄。 我問她為什麽這麽多錢，是不是她委屈自己了，我告訴她讓她把錢給自己存著，別老往家裏寄。都被他爸拿去賭了。 她沒關係，她有錢，不在乎讓他賭。 我能明顯的感覺出她的語氣越來越冷漠。 有次我讓她回來，她沒空，我又是心慌的感覺，我，那我過去看看你吧，我想你了。 她的呼吸重了重，她，我回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