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臉的時代

這邊，兩人一個追一個跑地叫嚷鬧騰，一直心中隱有煩躁地端坐在那兒的湯子毅聽得越發吵鬧的動靜，終究還是眉頭蹙起就又抬頭看向了兩人。 趙阿娥一個轉眼看到湯子毅正往這邊看。她趕忙一巴掌拍上賈古的背，把他往後堂的方向推了推就衝著湯子毅笑著快步走了過去。賈古轉頭看著她滿臉花癡的樣子，微微歎息著搖了搖頭，又走到前台，從小碟子裏摸了一把瓜子，這才轉身嘀咕著往後堂去了： “唉！現在的小姑娘啊！一點兒內涵不要！呃！不！她是個老姑娘了！”，說著，他抬手撫上臉頰上那道猙獰的長疤，嘴角就揚起了一抹泛著些苦澀的笑意，“唉！這個看臉的時代啊！” 湯子毅對上趙阿娥熱情的笑臉，心中隱隱有些不適地轉頭望店門外又看了看，仍不見林之越的身影，他回轉過頭，視線就又落在了電腦屏幕上的報表上。趙阿娥挪著小步迅速來到湯子毅麵前，有些含羞地嗲聲開了口： “先生，我們老板還要一會兒才回來！那個，我再給你倒點兒水！”，說著，她的眼睛看向了那桌上紋絲未動的一杯水，她趕忙將水杯端了起來就轉了話口，“嗬嗬！半天了！都涼了！我去給你換杯熱水來！哎！不！這大熱天的，溫水！溫水！我們老板說多喝溫水好！” 湯子毅看了看她，視線移著看向電腦，手指就又在鍵盤上不斷敲打了起來： “不用了！謝謝！” 可話音落了一會兒了，他仍覺得眼前的光線還暗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滿臉堆笑望著自己的趙阿娥，心泛了然地就又低下了頭。從小到大，這樣的眼神，他見多了，雖然每每心中不適，卻也早習慣了怎麽去冷處理。但他這次明顯低估了趙阿娥的堅持。他狀似不在意地繼續手上的工作，可等了一會兒還不見趙阿娥有要離開的意思，他暗自吐了一口氣，微皺了皺眉就抬頭看向她禮貌而疏離地開了口： “請問還有事嗎？” 眼冒紅心的趙阿娥猛地激靈了一下，趕忙快速轉身往回折去，手中杯子裏的水就抖抖索索地傾灑在了地上： “沒！沒了！沒了！” 湯子毅看著她離開，視線移著看了看桌邊地上灑落的水漬，輕歎了一口後就又往店門口看了過去，卻仍不見林之越歸來。 趙阿娥滿臉笑意地重新端了一杯橙汁出來，下意識地掃視了一眼空蕩無人的大堂後，視線就又冒光地盯在湯子毅身上。似乎是忙完了手上的工作，他已經將電腦收了起來，此時正拿著手機在滑動著瀏覽什麽。 趙阿娥快步走過去就將橙汁放在了他麵前： “我瞧著你不喜歡喝水，喝點兒橙汁吧！” 湯子毅微微抬眼看了看送到自己麵前的橙汁，輕輕點了點頭，卻仍沒有要喝的意思： “謝謝！” 趙阿娥站在桌邊看了看他，轉頭又往店門口看了看後，她眼睛轉著眨巴了兩下後，嘴角越發笑起來就在湯子毅對麵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子毅啊！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跟林之越以前有仇啊！他說讓你滾！”，說著，趙阿娥趕忙轉口就擺上了手，“呃！不！不！說是讓你走！我看他一會兒就該回來了！你們是有什麽誤會是吧！跟我說說，一會兒他回來了，我還能幫你跟他好好說說！” 湯子毅聽著她自來熟的親切話音，早在她喚自己“子毅”的時候，周身就有些惡寒地僵硬了起來，可聽得趙阿娥後麵的話，他眼眸微垂著翻轉起心思，抬手推上鏡框就頗為有禮地對她笑了笑道： “我們之前確實是有點兒誤會！今天我過來，也沒有驚擾的意思，隻是剛搬來這座城市，想著該見見他們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