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金眸光驟暗,看柳玉笙的眼神帶上了探究,意味深長。
這番話,恰好是他老爹跟他的,他們家也的確打算把酒限量保持新鮮感及抬升價值。
可是這話從一個三歲奶娃嘴裏出來的時候,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一個尋常農家娃兒,就算再聰穎,眼界也有限。
柳玉笙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像個農家奶娃,她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
接觸越久,越發覺得,她像個謎。
讓人忍不住想要繼續的深入去探究。
裝作沒看懂二世祖的打量,柳玉笙乖巧用膳。
兩方合作,以後他們之間會一直打交道,她總不能老把自己扮得真跟個三歲娃娃似的,錢萬金這樣的人,以商為本,本質狡詐,一旦逮到機會他就會給你挖坑。
那不是叫她柳家吃虧?
她不幹。
就是要讓他忌憚,心有顧忌,老老實實當個合夥人,大家還能愉快玩耍。
飯後,離開前,錢萬金找了機會跟柳玉笙單獨談話。
“福娃娃,之前問你的問題還沒答我,選址確定在青河邊上了,你有什麽意見就趕緊,不然等到動工再想改就來不及了。”
“別的意見我沒有,不過酒坊建在河邊上,得做好防汛,地基打得高一些。氣萬變,去年剛大旱,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汛情。提前做好預防,也就是多花些功夫的事,好過損失慘重之後後悔。”
她的話,真的跟年齡完全不搭邊。
錢萬金眼睛微微眯起,點頭,“這事到時候我會跟動工的人好。你還有沒有別的想?”
柳玉笙想了想,走近錢萬金跟前,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腕間驟然覆上的柔軟溫熱,讓錢萬金下意識瑟縮了下,想要避開,又硬生生忍住,莫名的就感覺有點緊張,胸腔裏某處跳動有些失序。
揚起嘴角故作痞笑,“嘿你這丫頭片子,學了幾醫理還真把自己當大夫了?這是給爺診脈?診出什麽來了?”
抬眸淡淡睨了他一眼,錢萬金的痞笑就維持不下去了,輕咳一聲扭開頭,閉嘴。
他跟前不到他腰部高的娃兒,秀氣眉頭微微擰起,片刻又鬆開。
大饒模樣讓他頗覺好笑。
“東家,你若是信我,回去以後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看看,對你絕對沒有壞處。”
“診出什麽來了?別這麽危言聳聽啊,爺是胖零,但那不是病……”
柳玉笙皺眉,臉認真嚴肅,渾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若咱不是合夥關係,我才不會多管閑事,你真以為你隻是胖?你是中毒引起的虛胖!要是你置之不理,我敢斷言,你活不過十五。你自己的命,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用來做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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