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主任有些生氣，走到那個幹部派頭的人麵前悄悄地了什麽。大家就從農家撤退了。然後又到田間地頭，找婦女們集合在隊部，讓江鷗給她們上節育環。做完這一切快黑了，組員們又累又餓，但又被分散到那戶農家周圍。江鷗和婦女主任結伴藏在屋後的林子裏。江鷗：“這怎麽像搞地下工作。”
婦女主任：“這樣的事以後多呢，為了計劃生育。有時潛伏一個晚上，也抓不到人。”
江鷗歎氣：“做這些事，不像一個醫生。”話音未落，就聽到誰喊了聲，站住。
十幾把手電突然亮了，迅即向一個方向集中，一個踉蹌的身影在手電光的追逐下，向田裏跑去。滾了一身泥，還是被隊員捉住了。身懷六甲的女人，一邊罵一邊哭。婦女主任抓住女人的手：“看你還跑。你已經生了兩個就行了嘛。都像你這麽生，這土地夠分嗎？吃草都成問題。”
女人用袖子在臉上一抹，不哭了，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婦女主任得白沫子起，女人就是不一句話。幹部派頭的人開始講國家計劃生育政策。江鷗走到女人麵前，拉她的手：“你還是做引產手術吧。胎兒越大越心痛。”
女人一聽又放聲哭起來。幹部派頭的人皺起了眉頭。隊員們就不滿地望著江鷗。江鷗尋求保護似地看看婦女主任，婦女主任卻隻盯著女人。江鷗埋頭，還是不知道她錯在哪裏。
婦女主任了句：“江醫生，準備打針。”就在隊員們的協助下把女人按在她的床上。
女人聲嘶力竭地哭，不停扭動著笨拙的身子。
江鷗先用碘酒塗了一遍，又用酒精再消，婦女主任不耐煩地：“快點嘛。”
江鷗在大家的逼視下，顯得手忙腳亂。取利凡諾針藥時，玻璃紮了手，取下的玻璃渣不知往哪兒放，好不容易看見牆角有個缺碗，往裏放時，一直沒話的男主人吼了句：“還要害我的狗嗦”。
江鷗的臉漲得彤紅。戴眼鏡的夥子一直在局外的樣子，這時候憤憤地對男人：“吼什麽，她是醫生。”
婦女主任也：“她丟在地下簡單得很，還不是怕你們踩著玻璃渣。”
江鷗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生生地把它轉了回去。注藥的時候，她看見女人絕望而恐懼的目光。她把藥注完，自己也差點倒了。
其它隊員都回家了，江鷗和婦女主任留了下來，要確保胎兒順利掉產。第二晚上生產的時候，女人一聲大過一聲的哭叫，讓江鷗有些緊張，生怕會出諸如*破裂、羊水栓塞之類。她看一眼婦女主任，婦女主任在織一件嬰兒線衣。頭也不抬地，她媳婦快生了，到時候找你啊，江醫生。江鷗含糊地答應一聲，心裏卻沒底氣，獨自一個人麵對另一個人在生死線的掙紮，她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江鷗在女人的肚子上摸了一陣，女人的*縮成一個圓球，硬硬的，像是要爆開一樣。江鷗問女人有沒有屏氣的感覺，女人不答。婦女主任就是想不想拉屎。女人又幹嚎一聲，胎兒的一雙腳露了出來。位置不正。江鷗心裏有些擔心，她像給正常生產接生一樣，用布包著胎兒慢慢往外牽引，觸摸到胎兒身體的微溫，她感覺到胎兒的肢體動了一下，她像被什麽燙著了，驚得鬆了手。女人抬起身子來看，婦女主任放下手中的線衣，一隻手就把胎兒拖了出來，隨手丟進旁邊一堆草紙裏。江鷗覺得那草紙在動，她突然間想哭。婦女主任又開始織線衣了，為另一個將要出生的孩子。女人問一句是男是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