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林？”
“找楊船去了。你們真是一路人，神秘兮兮的。”
江鷗和向白玉到鄭婆婆家，發現鄭婆婆的屋子像一個壇子，臨街，中間卻大，有個井，井裏有一棵海棠樹。井周圍擺了桌子，老式的。燈光很暗，井的一角丟著那張剛從羊身上剝下的皮。江鷗想起羊的眼睛，想起它的叫聲，那羊皮怎麽就動了一下。江鷗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再看井周圍黑洞似的房子，雕花的木窗上貼著褪色的剪紙，結著蛛網的門楣上掛著驅邪的艾葉。江鷗不清那些黑暗中藏匿有什麽，隻是覺得黑暗中有許多眼睛，讓她渾身發緊。她對鄭婆婆，去接朋友。她拖著向白玉出了鄭婆婆的門，站在青衣巷等高子林和楊船。
高子林來了，楊船還有十行詩要寫，“詩人就是瘋子吧。”
江鷗白他一眼。
楊船打著一把黑傘，從青衣巷那頭走來的時候，江鷗覺得那身影特別地孤獨。楊船到了她麵前，並沒有江鷗期待的很久沒見麵的興奮。他的眼光憂鬱而哀傷，他把手裏的傘旋轉一圈，雨珠飛散開來：“鄉下人叫傘為撐花，實質上撐花更接近詩意。我們卻對撐花的人給與鄙視，可見愚蠢的是我們。”
向白玉：“你別一見麵就些酸溜溜的話，你倒是匯報匯報這段時間做什麽去了，人影見不到一個。”
楊船：“了你也不懂。”
向白玉不滿地：“門縫裏瞧人，扁了不是。不就會寫幾句詩麽，也沒見你發在哪兒，自己給自己看罷了。”
楊船哼了一聲，不作答，眼裏盡是鄙夷，好像他站在多麽高處，而他人隻是庸人俗輩。江鷗拉了拉他的手，楊船才他自己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要寫一首長詩，關於魂靈的。“魂靈在斑斕的路上獲得翅膀……”
高子林重複一遍：“的確深奧得像鬼話。”
江鷗緊張地看著楊船，生怕他受到傷害，楊船卻拉著江鷗的手，附在她耳邊：“俗人。”
江鷗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們都俗了。”
楊船放開她，悶著頭進了鄭婆婆的家。
鄭婆婆看到楊船，眼睛閃出一絲亮光：“真像。”
楊船一下來了精神，問鄭婆婆：“我爺爺在何處？”
鄭婆婆愣了片刻：“到他該去的地方去了。二少爺怎麽啦？”
楊船不反感二少爺的稱謂了，他聞到一絲舊的氣息，與他的詩魂靈相通的氣息。
高子林大叫一聲楊船。楊船好像才回到現實的樣子，十分茫然。江鷗卻顯得緊張，她對他講司徒明遠，講丁娜，希望他能回到現實，不要在詩裏。
幾杯酒下肚，楊船才丟了他的詩，和高子林稱兄道弟。江鷗和向白玉心滿意足地看著他們，為友誼和愛情而感動。
熱鬧處，楊船敬鄭婆婆酒。鄭婆婆也不推遲，拿出她自泡的藥酒，承蒙二少爺看得起，她就是醉了也高興。
高子林：“婆婆，聽你算命很準，你給我們看看。”他們一個個把手伸給鄭婆婆，主動報了他們的生辰，鄭婆婆並不對針對哪個人，隻：“你們都有個好前途，但要經過好多坎。”
向白玉不滿地：“這些話，我都會，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曲折的。”大家笑。鄭婆婆也笑：“姑娘是明白人，知道了還算些什麽。”向白玉跳到高子林身邊：“你就我倆合不合。”鄭婆婆：“合合。”
向白玉指著江鷗和楊船：“他們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