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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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雪兒著字數:13422更新時間:2019-05-18 13: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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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鷗結束進修回到青衣巷,青衣巷還是老樣子。麵熟的和江鷗點個頭,仿佛她不曾離開過。石竹花拉著她,要她看栽的綠蘿,一口一聲江醫生。江鷗心裏暖乎乎的,一年的臨床進修,再回到青衣巷時,心裏豐厚了許多。別人叫她醫生時,她內心裏的那種自豪就表現在她的腳步上。她歡快而輕巧地穿過青衣巷,回到保健院。

    高子林的傷早就好了,春節因為受傷,婚禮推到國慶。江鷗和楊船也準備在國慶結婚,想起鄭婆婆要經過許多坎的話,江鷗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這世間是不是有一種她不明白而又強大的東西。向白玉把高子林的受傷歸結為江鷗。盡管都要與生命的另一半結婚了,向白玉對江鷗還是存有芥蒂。三江縣衛生局要為衛生係統職工舉行集體婚禮,向白玉雖然不願意與江鷗一起進入婚姻,但是也隻能顧大局,兩個人都試圖努力做出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可是她們都有些吃力。向白玉的哥哥調到三江地區行署工作,向白玉在保健院住的時間就少了,那種單純的日子不經意地遠去,不清是因為時光還是因為生命中的另外一個人。有個夜晚向白玉,老職工分了新房,她們就可以各自擁有一間屋了。兩個人對這一的到來都表現出一種興奮,設想要怎麽布置自己的家。等她們明白這實質上是對目前兩個人同室的一種厭棄的時候,兩個人就了一些不住在一起也經常來往的話,可是心卻越走越遠了。

    江鷗沒有想到,話的那一晚,是她和向白玉同室的最後一晚。第二向白玉就住到了她哥家裏。聽她哥有什麽經濟問題逃了,家裏隻有她嫂子和侄兒。江鷗去看過她一次,向白玉很高興,嫂子還留她吃飯,看不出有什麽問題。江鷗也不便問,因為楊船在家,江鷗匆忙告辭。屋裏雖然還有向白玉的床,但也隻是個擺設了。江鷗躺在楊船的懷裏,再也不用尖著耳朵聽過道裏的動靜,屋是安全的,屋很簡陋,但是成了容納她們愛情的棲身之地。

    領結婚證的那一,氣陰陰的,可江鷗心裏卻充滿了陽光。走在青衣巷,踏著那些青石上已經凹下去的腳印,想自己也加入這個行列了,將來她和楊船還有她們的孩子也會一直踩著青石板,直到青石板也磨出她們的腳印。在她的想像裏,她和楊船是永恒的,青衣巷也是永恒的。她抬起頭看誰在閣樓的窗台上放了盆開花的植物,她不知道那花的名字,花也不好看,但是她心裏卻被感激塞得滿滿的。她忽然想跳,她就走幾步又跳幾步地回了家。

    晚上楊船回家,提回來一瓶酒,慶祝法律上他們成為了一對夫妻。楊船和哥哥楊木一起重新布置了屋。為了讓屋產生最大的利用空間,楊船在牆上釘了造形不一的木板,用作擱書。楊木設計,找人打造的白色家具剛好擱了一壁牆,即隔音又美觀,衣櫥的門打開了是鏡子。牆壁和花板用白紙糊了,楊木在靠床的牆壁上畫了一片開闊的草地,晃眼一看,空間無限地伸展了。

    婚禮如期舉行。衛生係統一共六對新人結婚。簡短的領導講話之後,什麽走獨木,咬蘋果,梳頭、點煙等婚禮上鬧洞房的習俗都演練了一遍,如果新郎新娘協同不好,親密接觸就引來一陣陣哄笑。主持人一男一女,男的靦腆些,女的卻大方又能調節氣氛。女主持人讓楊船和江鷗想到的隻是新郎和新娘的角色,而男主持人卻讓他們想到愛情。男主持人提議江鷗和楊船朗誦舒婷的《致橡樹》,楊船卻朗誦裴多菲的詩:

    “我願意是急流,

    山裏的河,

    在崎嶇的路上、

    岩石上經過,

    隻要我的愛人,

    是一條魚,

    在我的浪花中,

    快樂地遊來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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