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馬的戰友來,找了他出去喝酒,免不了又到川藏線。楊船想起了草原,醉意朦朧地回家,要找出草原上的日記來,翻箱倒櫃,就那麽找著了江鷗的日記。不經意地翻兩頁,他看到那個到處出現的江爾傑。江鷗回來,楊船淡淡地問認不認識江爾傑。江鷗含混地:“哪個江爾傑?”楊船依然是那種淡淡的口氣:“還有幾個江爾傑。”江鷗心裏一沉叫江爾傑的人多啦,完就下廚房做飯去了。
楊船在屋獨自呆了一會兒,自己無權去過問江鷗的過去,但是那個江爾傑一直伴隨他們的生活,他心裏還是不痛快。江鷗做好飯,在窗下喊他。吃飯的時候,江鷗的目光有些閃爍,他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輕輕鬆鬆地笑。飯後,他等江鷗收拾了,兩人才一同出了廚房。高子林帶著點點在保健院門口玩,楊船抱過孩子,往上拋,平日裏點點被他這麽一拋,笑個沒完,今卻像被針紮了,哇哇大哭。鄭婆婆端著一大盆洗好的羊雜碎從江邊回來,看見點點哭,她摸了一下點點的額頭,手在她頭頂揮揮,走走走,看娃娃嚇的。點點被她的冷手一摸不哭了,臉上掛著淚卻咧嘴笑。
楊船顯得沮喪,江鷗挽了他手臂,向江邊走去。江水少了一些,但是顯得清亮而生動,微風拂過,閃閃爍爍的是波光的影子。
楊船:“又是秋了。”
江鷗想是啊,又是秋了,但是這多無聊啊,她隻是更緊地拉著了他的手。楊船:“你是不是煩我了?”
江鷗不話,望著江水出神。
“岷江到這段已經沒有脾氣了,我喜歡波浪壯闊,可是首漂長江的堯茂書卻壯誌未酬……”
“你認為他死得值嗎?”
楊船定定地看了看她:“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但是你那樣,我接受不了。”
“堯茂書在金沙江遇難。”
江鷗望著楊船,等他的下一句話。楊船看著落葉飄到江裏,順水流走,半沒有出聲。
“我愛你,楊船。”
楊船想到江爾傑,隻是沒有出來。笑了笑:“我很佩服堯茂書。想去看看他,在金沙江為他敬一杯酒也行。”
江鷗:“與其形式上尊重他,不如實質上接近他。堅持寫詩吧。”
楊船憂慮地:“你別提詩了。去看堯茂書,就是要與詩再見。撤地建市,很多人都躍躍欲試,在考慮市政府辦公廳秘書的時候,司徒明遠向他一個朋友推薦了我。可是我們館長,他是寫詩的,不合適。”
江鷗看楊船失落的樣子:“寫詩也是事業吧。堯茂書實質上也是詩人。”
楊船:“那是他死了,沒死,別人還他不務正業呢。”
江鷗無語,楊船突然變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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