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奶奶的病很快惡化,出現心力衰竭。奶奶臨終前一,她要見大馬。
江鷗不情願地通知了大馬,大馬帶了很多東西來看奶奶。江鷗表情冷淡,大馬卻不在意,他會派手下來照管奶奶。江鷗不用。大馬:“別呈能了,看你累的。好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鷗有意到青衣巷的拆遷,大馬拆遷已不屬他公司管,由專門的拆遷公司承辦。大馬:“你不知道很多事情已經是社會的慣性,隻能那樣走。一塊磚要在一片地上砌起來,水管裏要有水流動,氣要進入新樓,不知道要過多少關,有多少黑洞。隻是這些黑洞是隱蔽的,我要前行卻必須經過這些黑洞。”
大馬還了很多專業的術語,江鷗不懂,但是也無法從心理接受他。
大馬要給奶奶請專業看護,奶奶卻她就要走了,她要單獨對大馬幾句話。
江鷗退了出去,奶奶病的這些,她總想起時候,奶奶的角色更像母親。這麽多年把奶奶忽略了,最初因為楊船,愛情遮蔽了空,後來因為工作和楊帆的出生,擔當讓她軟弱的肩變得堅強,也讓她的心結了繭,能抵禦工作的挫折與婚姻的傷害。現在這繭一層一層地脫掉,心裸露著,極脆弱,她突然特別地想楊船。如果選一個人和她一起送奶奶,她隻想是楊船。她突然間很想哭,靠住楊船哭。
大馬出來,看她臉色不好讓她回家。她她要守著奶奶。
大馬的眼裏滿是心疼。
江鷗坐在奶奶的病床上,奶奶本來瘦削的臉卻腫得像水泡過的饅頭,醫學在這種時候顯得如此蒼白。奶奶讓江鷗給她梳頭。
奶奶的頭發本來白得如雪,疾病與衰老使頭發也沒有生氣,像冬的枯草。江鷗梳著,心酸。奶奶:“老了就醜得慌,你爺爺卻還那樣,年輕,太年輕,在另一個地方的人不老呢。他不認識我了……”
江鷗:“你又夢見爺爺了。”
奶奶:“看見。年輕。”
江鷗有些出神,逝去的親人真的在另一個空間活著麽,而且不老。也許隻是人的念想,離開時的生命狀態已經凝固。正如自己老了,回想楊船依然是離開青衣巷的樣子。年輕多好啊,昂揚的青春,豐沛的生命力,可是轉瞬即逝,代之鬆弛的軀體,老眼昏花,眼睜睜看著精血旺盛的身體走向枯敗,卻無能阻止。生命本身是一出悲劇。
江鷗給奶奶梳好頭,奶奶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奶奶就走了,找你爺爺和爸爸去。”
“奶奶……你會好起來”江鷗控製著眼淚。
“奶奶這一生和鷗做親人,奶奶幸福呢。”奶奶
江鷗纂緊奶奶的手,好像拉住微弱的生命遊絲,高聲地喊醫生
“鷗,大馬年紀不輕了,你要照顧他,他是你……”奶奶話沒完,就昏了過去,醫生做了搶救,隻是奶奶的心還跳動,呼吸卻是被動的了。江鷗沒有聽完奶奶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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