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鷗感到異常沉重，現實中的黑暗壓得她難受，請了病假在家。高子林好像在醫院有耳目一樣，江鷗沒去上班的第一，高子林就從超市買來許多切好伴了調料的菜放在她的冰箱裏，他會通知楊船。江鷗沒有是也沒有不是，忍了忍才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心裏極其脆弱。高子林走後，江鷗在音響裏放進一盤古箏，看著牆上她和楊船楊帆在峨眉山玩雪的照片，讓自己的眼淚放縱地流了下來。江鷗拿過電話，開始撥楊船的號碼，到最後一位時，她遲疑了一陣，下定決心撥通了，隻響了一聲，對方掛了機。江鷗很失落。聽到敲門聲，等了好一會兒才去開門，楊船就站在門口。江鷗一下撲進他懷裏，楊船拍拍她的背：“我的老孩子。”江鷗打了他一拳，不自然地笑笑，想把眼眶裏的淚逼回去。楊船坐下來，高子林你病了。
江鷗：“想辭職了。”
楊船：“不當醫生，放棄了”
江鷗：“舍不得。”
楊船：“你要掌握更多材料，你知道我正在寫《醫神阿波羅作證》，編輯題材很好，要你配合才行。”楊船把椅子拉到她麵前，靠她更近些。關切地問她遇到什麽事？江鷗斷斷續續地講了講醫院和石竹花的情況，了回扣一事。楊船先有些義憤填膺，後來眼裏閃過一絲光亮。比本身還精彩。
江鷗詫異地望著他，沒想到自己隻是楊船的故事。江鷗心灰意冷，沒了的欲望。
楊船拉著她：“黑暗會過去的？”
江鷗：“是你的語言嗎？”
楊船臉色有些尷尬。沉默片刻：“鷗，原諒我。我經常會對自己這句話，黑暗會過去的。知道的越多，黑暗會越多，不安慰自己，日子沒辦法繼續。有個名家他害怕讀魯迅，是因為魯迅讓他厭惡自己。魯迅讓他看到自己的麻木苟活而日漸增加恥辱。我也一樣，鷗，太多的不公平太多的醜惡已讓我麻木，苟且偷安，明白嗎？我，苟且偷安。”
江鷗深深地歎息了一聲，不知道什麽好。
楊船摸了摸江鷗的頭發，又有白發了，要扯下來。江鷗把頭移開，扯不完的。
輪到楊船歎息了一聲。話題過於沉重了，好像誰都過得不易，兩個人都不知道什麽。沉默了一陣，楊船的電話響起來，他看一眼號碼，走到陽台上才接了。江鷗聽不清楚他什麽。等楊船接完電話回來，他有事先走的時候，江鷗很平靜地：“不能是什麽事嗎？”楊船欲言又止，匆匆地出了門。
"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