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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勤病棟(上二)(1/4)

作者:王雄成字數:16444更新時間:2019-05-18 14: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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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終於熬到了上班時間,鹿走進住院樓。她的心情很忐忑,雖然對精神病人不是那麽恐懼,但她確實也不知道如何跟他們交流。有句話瘋子和才隻有一步之遙,鹿擔心自己太笨了,跟不上他們的思維節奏。

    “救命啊——”鹿突然聽到號病房裏傳來喊叫聲,她心裏一驚,快走幾步來到了門口。

    “蜘蛛俠救我——”緊接著又聽到了這句話,鹿看到號病房的病人若無其事地坐在床上,對著牆壁喊話。雖然聲音驚恐,但表情很淡定。

    鹿皺了下眉頭,退回1號病房的門口。1號病房裏,身著蜘蛛俠服裝的病人貼著牆麵朝門口的方向橫著爬行,他的腳根本就沒有離開地麵,但還是非常心謹慎。鹿看著他往自己爬過來,連忙退了幾步。

    “救命啊——超人快來救我——”隔壁病房的病人又喊道。

    蜘蛛俠病人一臉無奈地保持著貼牆麵的姿勢,伸出一隻手用大拇指朝身後穿超人服裝的病人示意。鹿這才注意到病房裏的那個超人裝束的病人,內褲外穿顯得格外滑稽。

    “請賜給我1號病房的力量吧!”超人服病人高舉著一隻手,做出超人飛行的姿態。

    他保持著這個姿態快速地衝向門口,鹿又往後退了幾步。他剛到門口就從旁邊冒出一個人來,是護士長。護士長拿著手中的病曆本朝超人服病人的頭上敲了一下。超人服病人痛得抱著腦袋蹲下身去。

    “玩夠了沒有?都跟我出來!”護士長嚴厲的聲音讓鹿想起了高中時的班主任。鹿不敢多加逗留,她是去找迪安醫生的。

    剛往前一步她就聽到剛才學超人的病人問:“是帶我們回1號病房嗎?”

    鹿沒有等待護士長的回答,繼續往前走去。紫函過1號病房裏住的都是病情很嚴重的患者,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情形。鹿有些疑惑,但不打算繼續想下去。她穿著高跟鞋,走廊裏很清晰地傳來她走路的聲音。她後悔死了,本來想穿高跟鞋表現得成熟一些,現在看來這完全是個錯誤的決定。

    走到診療室的門口,迪安正在接待病人。鹿站在一旁,不敢打擾他。比起照片來,眼前的迪安顯得更親近一些,專注的表情讓他更帥了。

    “進不去……”正在就診的病人痛苦道。

    迪安的辦公桌上有一顆七彩陀螺在傳,隻一會就掉到了地上。迪安彎腰撿起來,皺了皺眉頭。

    “我進不去我的夢。”病人接著。

    “問題是,進得去出不來也很危險!”迪安語重心長道。

    看到眼前的道具和情形,鹿猜測這個病人大概是看過《盜夢空間》,分不清楚此刻是夢境還是現實。她沒有看過這部電影,但聽舍友繪聲繪色地講過一遍。

    診療室裏還有好幾張辦公桌,同時還有其他幾個病人在,而醫生隻有迪安一個。鹿湊近看了一眼迪安手中的病曆本,病人的名字叫“諾蘭”,大概是幻想出來的名字。

    “我分不清自己是在看《盜夢空間》還是在《盜夢空間》裏……”諾蘭抱著腦袋,像是無法解脫倍受煎熬一般。

    “你在精神病院裏。”護士長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一臉陰沉。

    “精神病院在夢的第幾層?”諾蘭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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