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嫣將萬俟淳的兵器挑落在地的那一刻,霄衛就知道事情壞了。
他正要折身下城時,忽然在拐角處發現了一個蜷縮在黑暗中的鬼祟身影。
霄衛上前一把揪住來人的衣領,質問道:“你是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幹什麽?”
“霄將軍息怒,人名叫婁子傅,是祁陽城中的吏。”
霄衛聽後,放開了攥著的婁子傅的衣裳,開始仔細打量他:
七尺身高,木冠束烏雲,方臉無須,低眉順眼,一派儒雅景象。
見婁子傅膽大無懼,他身畔又正好缺一個可用之人,於是霄衛道:“萬俟軍馬上要進城了,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
……
一盞茶時間過後,霄嫣領著萬俟淳一行人來到了城中宮殿。
她雖未見過祁陽侯逃亡時的景象,但空洞淩亂、擺設東倒西歪的殿內,讓幕幕場景不自覺的自她的腦中閃現而過。
霄嫣看了一眼站在霄衛右側的,陌生的婁子傅,默默的上前立在了霄衛的左側。
殿上的三個盧國人,與殿下的數十名萬俟人就那麽對峙著。
“大膽!亡國奴還有何臉麵上座?”
萬俟淳的右副將——何參,大喊著正欲上殿擒拿三人,卻是被萬俟淳伸手攔了下來。
他眉眼輕蔑一抬,道:“那張破了的案幾,怎麽能匹配得上霄將軍的威望?”
話音一落,案幾便被會意的何參用劍一劈為二,那震耳欲聾的尖利之聲,充斥著整個空洞的殿堂,經久不消。
但堂上三人依舊紋絲未動。
萬俟淳暗自哼哧一笑,看來父女倆一樣,都是硬骨頭。
“來人啊,做些可口的飯菜,好好讓霄將軍品嚐品嚐我們萬俟的美味。”
三五個軍中侍從進來抬走了那張破了的案幾,須臾,一盞精美的玉案又被重新擺在了霄衛的身前。
萬俟淳大步上前,毫無顧忌地坐在了霄衛的身邊。
一案兩人,實則勸降。
萬俟淳此舉在眾人眼中實屬自降身份,雖然他們覺得不合理法,但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多言,都紛紛陸續就坐。
宴席開始,萬俟淳端起了桌上酒杯,主動給霄衛敬酒。
“霄將軍,雖祁陽城不居重要之地,但祁陽侯廣轅不顧城中百姓棄城而逃,實非大丈夫所為,你若答應就此投於我的麾下,那本世子不僅答應你女兒不屠城的請求,還準許祁陽城從此往後,存在於萬俟的統一律法之外,如何?”
萬俟淳罷,暗地裏瞥了一眼霄嫣,但見她麵無表情,也不知道內心是喜還是悲。
霄衛沒有理萬俟淳,也沒有接他敬過來的酒,始終保持著萬俟軍剛入殿的不屈姿儀。
“我霄衛,寧做守城死將,不當敵國叛徒!”
被拒絕的萬俟淳冷哼了一聲,用力將酒杯砸在了地上。酒花四濺,酒香溢殿。
左副將胡安見霄衛如此不識抬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起身指著霄衛的鼻子罵道:“盧國國君昏庸無道人人得而誅之!下原本就是一道,萬俟這是順應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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