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州是原梁國如今南域最大的一個州,地理位置毗鄰北燕,地勢頗高,多是崇山峻嶺。
而這蒼州城,建築風格也不似中原那般,反而透著大氣,溫厚。這是一座悠久的老城,遠遠看著,便能感受到那股磅礴古樸之意。
城門口的軍卒,也非梁州城守門官兵那般閑散邋遢,即便風霜撲麵,亦能看出凶悍。
時值午後,進城的多是江湖人,排的隊很長,卻無人喧嘩,倶是抱緊刀劍,默不作聲地進城。
進城的馬車道上,倒是沒幾輛馬車。
“哪裏人,入城做什麽?”巡檢的官兵問著,指了指車簾,“裏麵的人,能不能看看?”
“咱們就是白水郡的,過來走個親戚。”盜帥笑道,不慌不忙。
白水郡就離蒼州城不遠,隻不過他們當然沒有經過那裏。
而墨家機關城本就坐落蒼州北部,所以進了蒼州,盜帥自然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般,對於這蒼州內的風土人情,他當然門兒清。
此時舍了官話,反倒這一口蒼州話出來,流利且親切,對麵那軍卒眼中的審視,便消去了大半。
盜帥又輕輕敲了敲車板,喚了聲,“少爺?”
馬車裏的蘇澈咳嗽一聲,將一旁窗簾掀開,衝外麵走來的官兵笑了笑。
那官兵見他笑得溫和,這臉色又蒼白如病態,好似虛地厲害,瞥眼還瞄見馬車裏隱約有兩個女子身影,心下雖有不齒,卻也是打消了聞見藥味的疑慮。
“進去吧。”這軍卒擺了擺手,走開了。
蘇澈將車簾放了,馬車緩緩朝前進城。
“少爺?”商容魚聲音軟了軟,故意道:“蘇少爺?”
蘇澈瞥了她一眼。
“真是羨慕啊。”商容魚朝後靠了靠,嘴上道:“大戶人家的出身,一身貴氣,都不用裝。”
蘇澈覺得她這話像是調侃,又像是帶了刺。
“你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經曆?”他盡可能委婉地問了句。
商容魚哼了聲,沒搭理他。
“咱們先去哪?”外麵,盜帥問道。
“梧桐街,德興當鋪。”商容魚道。
“對了,我之前還想問呢,你打聽那蒙汗藥幹嘛?”盜帥問道。
馬車裏,蘇澈也是點點頭,顯然也是不解。
商容魚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沒話。
玉沁淡淡道:“那不是一般的蒙汗藥,咱們這位聖女聞了一口都差點中招,那能配出這等猛藥的人,藥理手段必是不俗。”
蘇澈隱約有些聽明白了,不由看向對麵閉目養神的商容魚。
盜帥‘啊’了聲,顯然想通了關鍵,“是了,懂藥理會配藥,那肯定也會醫人,蘇…不是,我這傷,他也就能瞧了。”
他話是這麽,但其實話裏指代的人,當然是蘇澈。
從淮水河爬上來之後,他們未嚐沒有去過醫館,找過大夫。萬幸的是,盜帥的傷雖然看起來嚴重,已有潰爛之相,不過好在他是習武之人,內力不弱,將腐爛之處剮出來再上藥,連著幾日,傷愈倒也明顯。起碼能打鬧地出手,身上藥味也沒那麽重了。
但蘇澈這內傷,涉及丹田氣海之根本,尋常大夫當然瞧不出來。而無論是梁州還是蒼州,也沒聽有什麽神醫名醫之類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