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氣。
幹奶出殯的那,多雲雨。
晏安跪在地上親手捧了黃土壓在紅布上,然後看著旁邊人一鏟子一鏟子地把土蓋上去,壓實。
眼前的墓碑上,隻有短短幾行字,晏安視線下移,看到了立碑人,慈孫,晏安。
隻有她一個人的名字。
晏安掏出紙巾擦了幹奶照片上的雨點,看著照片裏笑得慈祥的老人,又看看旁邊一臉溫柔恬淡的她母親,想她以後死了估計也是要埋在這裏,旁邊空出來的位置就是給她以後準備的。
她轉身,見身後站了浩浩蕩蕩的很多人,他們舉著人手一把黑傘,像是成群結隊的烏鴉,把晏安視線範圍裏的整片空都遮擋成了黑色。
她往旁邊側開步子,讓今前來出殯的人給幹奶一一獻上白花。每一朵白花放上去,她都要衝著麵前人深深鞠一躬,進行到後來,她隻覺得腦袋重得根本抬不起來。
最**住她手的人是韓金榮,他:“第二次來這了,你是命苦的孩子,節哀。”
從這裏下山的路很難走,下著雨,道路崎嶇。祝彧在旁邊給她舉著傘,彭攙著她,幾乎是一點點地,挪到了山下去。
停在路邊一字排開的車流很壯觀,但晏安知道這裏頭沒有一輛車是可以給她遮風避雨的。
蔣柏走到她麵前來,眼眶通紅地握住了她的手,喊了聲:“安安。”
晏安抬眼,目光呆滯異常,好似今出殯的人和她全不相關。
蔣柏死死握住她的手,:“聽話,跟我回去吧。”
晏安還是呆滯地看著她,不話。
蔣柏抹了抹眼淚,:“是我自己的家,不是你……或者我陪你去國外散散心?”
晏安麵無表情地輕輕扒開了她的手。
“安安啊!”蔣柏又抓住了她的手,哭著:“你話吧,你已經很多沒過話了,我很擔心你。”
“蔣柏姐。”彭出聲,:“先緩緩吧,她現在需要休息。”
一輛車緩緩停到了她的麵前,祝彧做了收傘的動作,:“走吧。”
晏安上了車,挪到了另一邊靠窗的位置,祝彧收了傘坐在她旁邊,輕輕抖了抖傘上的雨,:“今有點冷。”
晏安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祝彧看了她一眼,跟前頭的司機,:“走吧。”
車子啟動的時候,晏安抬頭,見前頭的山頂,埋葬她幹奶和她母親的地方,有一個穿著黑西服的***在雨裏。
彭見祝彧心地關了門拿著一隻碗出來,問他:“喝了?”
祝彧點點頭。
“睡著了嗎?”彭又問。
“我倒是寧願她醒著。一閉眼,眼淚就開始掉。如果睡著了在夢裏還是要承受這種痛苦,還不如醒著。”
“你什麽時候走?”彭問他:“你那邊不能再請假了吧?”
“還能再拖幾。”祝彧坐下來,鄭重地:“我打算帶晏安過去。”
彭大驚失色:“你瘋了嗎?你帶她過去,你不訓練不比賽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