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子更是帶著人直接衝進了廚房。
回山寨之後,二墩將燕來按在椅子上,親自去廚房炒了兩個菜。
二墩本名並不叫二墩,本家姓王,叫王奎,二墩其實是廚師的代稱,他以前在大越上京德壽樓作二墩,別人一直這麽叫就叫慣了。
二墩炒菜的手藝好,就是一道尋常小炒也能讓他作出不一般的風味。他原本在德壽樓幹的很好,上京的達官顯貴都吃過他做的菜。
原本日子過得挺順當,可不成想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婆娘勾搭上了德壽樓的掌櫃,還讓他當場抓了個先行,他一氣之下失手打瞎了掌櫃的一隻眼睛。
原本他在牢裏押五年就可以放出來,結果德壽樓掌櫃的買通了獄卒要結果了他的性命。
獄卒在他的飯裏下了藥,他是廚師,嗅覺敏感,察覺飯菜出飯菜有問題,裝死才逃過一劫,屍體被棄在荒郊。
之後一番顛沛流離,轉投在了青峰山門下,到如今已經是第六個年頭。
二墩做事麻利,不到兩刻就炒了三個菜,又從地窖裏拿了壇高粱酒,齊刷刷擺在了桌子上。
青峰山這兩年一直收成不好,像這樣的酒菜配備足以算得上過年才會有的豪華套餐了。
二墩給燕來滿了一碗,也給自己斟了半碗,笑道,“燕來,方才坤子跟你鬧脾氣你別當心,他就那德行,你還不知道他,急脾氣一上來誰都不放在眼裏,從前他在上京幹差役的時候,那叫一個凶,上京人一聽坤子的名號,那沒有不怕的,有個文詞說得好,談之變色啊。”
說完在燕來碗上磕了一下,“來,喝酒。”
燕來看了一眼他,什麽都沒說,端起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二墩淺抿了一口,笑道,“哎,這就對了,燕來兄弟好酒量,烈酒下肚,恩怨全消,今日這事就算過去了。”
燕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二墩見勢又給他倒了一碗,“來,接著喝,今日山主能贏了癩和尚那潑皮,山主占頭功,其次,那就應該屬燕來兄弟,沒有兄弟你的匕首,山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來,哥哥敬你一個。”
燕來二話不說,又一口氣喝完。
如此一來二去,二墩拉著燕來一直喝到了黃昏,幹掉了三壇子高粱酒,兩個人全都喝得入定了,二墩也沒從燕來嘴裏套出來半句話。
坤子帶人氣勢衝衝找到廚房,一腳踹開房門時,便見二墩從椅子滑到了地上,靠在柱子上兩眼發直,麵色陀紅,就像天邊的晚霞。燕來也喝高了,腰板繃得倍兒直,就像一個詐屍的僵屍。
熏天的酒氣直往鼻子裏鑽,坤子聞著濃重的酒氣,心中的火更大了,一腳踹開了燕來的凳子,燕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坤子氣得罵道,“兔崽子給你能耐的,你把山主氣跑了,自己跑到廚房白白糟蹋老子的好酒,老子今天非得打得你親娘老子都不認得。”說完擼起袖子就朝燕來撲了過去。
燕來喝多了,腦袋裏完全沒有意識,此時完全是靠著身體本能,頓時和撲過來的坤子扭打在了一團。
兩個錚錚漢子,你一拳我一往的,越打越起勁。
二墩喝高了,也不管啥是是非非了,看見眼前就像猴兒一樣的兩人樂開了花,以為他們是在逗他玩,一邊樂還一邊添油加醋呐喊助威,“加油,加油,別停,別停,繼續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燕來和坤子臉上都掛了彩,徹底黑下來的天幕中隱隱有一個人影緩緩移了過來。
擠到人群裏,扯開嗓子喊了一聲,“都幹什麽呢,看熱鬧不嫌事大是不是?”
眾人聞言瞬間全都調頭看了過去。
“山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