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們就走了。並且改日會來賠禮,以後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禾晏道:“別管他們了,繼續賣糕吧。”
禾雲生懷疑的看著她。
王久貴要真有那麽講道理,也就不叫王久貴了。可禾晏一副不欲多的樣子,看她也像是沒受什麽傷害的模樣,禾雲生到底是個少年家,很快也就將這事拋之腦後。
到了夜裏,一同用過晚飯,禾雲生要去睡了,被禾晏一把拉住。
“什麽事?”
“你有沒有幹淨的衣服?”禾晏問。
禾雲生一臉不理解。
“我想看看你的衣服上有沒有需要縫補的地方。”禾晏道:“我晚上可以幫忙縫補。”
禾雲生的表情都要裂了。
從出生到現在,禾晏還是第一次提出要為他縫補衣服。一瞬間,少年的心中湧起一陣陌生的感動,不過……他遲疑的問:“你摸過針線嗎?”
他好像記得禾晏不會做女紅,針線都是青梅做的。
“這你就看我了。那是當然。”當然不會。
禾晏推了他一把:“你快去拿,能拿的都拿過來。”
禾雲生果然乖乖的尋了一堆衣服過來,禾晏扛起衣服就往屋裏走,禾雲生還有點猶豫,“要不讓青梅做吧?”
“青梅做的哪有我做的可心,你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禾晏道。
打發了少年,禾晏回到屋子,挑挑揀揀,才尋了一件栗色的圓領窄袖長衣。禾綏大概真的將銀子都給了女兒,禾雲生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都是些布衣馬褲,唯一這件長衣,大約還是別人穿剩下的,洗的顏色都陳舊。
好在她和禾雲生個子差不多,穿在身上,也算勉強合身。再將頭發挽成男子發髻,隨手在門外掐了截樹枝插好,將自己膚色化黑些,眉畫粗些,禾晏看向鏡子,好一個青蔥少年郎。
她上輩子扮作男子早已扮的爐火純青,至少那些年裏,沒有人發現什麽不對。這輩子做男子打扮,亦沒有覺得半分生澀。可惜了,本想做個翩翩公子,可這身衣服一穿,倒像是家道中落的少爺,勉強看的順眼。
她在屋子裏踱了幾步,自覺萬無一失,才偷偷打開門,走到院子裏,身子矯捷的一躍,翻牆而過,來到了街上。
這個時節的京城沒有宵禁,正是熱鬧繁華的時候。禾晏順著燈火通明處走去,沿岸船舫歌舞悅耳,兩邊販高聲吆喝,春意盎然,一派盛世夜景。
她許多年沒能這麽出過門了。從禾如非回到禾家開始,從她嫁入許家開始,從她雙目失明開始。
這些熱鬧的,繁華的,美麗的東西似乎已經離她很遙遠了,可今夜,隨著湖邊吹來的夜風一同失而複得,她自由了。
脫離了那個禾家,一切重頭開始,她在心中感激蒼。
京城離醉玉樓不遠處,明館外,嬌豔如花的姑娘們正在笑容滿麵的招待客人。
這並非秦樓楚館,而是京城裏最大最出名的賭坊,樂通莊。
禾晏在樂通莊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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