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崎嶇的山路裏找到被藏得亂七八糟的旗幟,要提防山裏出現的蛇蟲野獸,還有獵人放的陷阱捕獸夾。要同別的新兵爭奪,倘若遇上手段溫和的還好,若是遇上手段凶殘一點的,便直接被打的皮開肉綻。
雖然上山前教頭好不會傷及性命,但爭奪打鬥,也不可能完好無損,他們確實沒有危及性命,不過這被打的,王晗委屈的想,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打的這麽慘!
而且旗幟都被搶跑了,罷了,搶了就搶了,王晗也看出來了,他們這隻隊伍是比不上別人的。能安全下山就好,前鋒營誰愛進誰進吧,去他娘的前鋒營,去他娘的爭旗!
他正想著,一腳踏入枯枝叢中,有個什麽東西打在他額頭上,倒也不疼,嚇了他一大跳,他抬眼一看,便見著眼前的橡樹上,正坐著個赤衣少年,手裏抓著一把橡子,正作勢瞄準他的額頭。見王晗看過來,那少年便一笑,與他打招呼,“嘿!”
少年眉眼清秀,神情靈動,本該是一副好畫麵,王晗卻覺得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都涼透了。他顫抖著聲音,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悲慘的呼號:“……是禾晏,快跑啊——”
同伴們聞言,撒腿就跑,王晗也轉身想跑,可他才一動,便覺得自己膝蓋上飛來個什麽東西,緊接著,雙腿一麻,再也動彈不得。再看他的幾個同伴,皆是如此。
禾晏從樹上飛身掠下,手裏還捧著那把橡子,方才就是用橡子打中了他們的穴道。這還都多虧王晗一行人本就受了傷,且下山路陡,走到此處已是精疲力竭,才會這般輕易就被禾晏製住。
禾晏走到王晗麵前,王晗不等她開口,自己大叫道:“我們沒有旗,一麵都沒有了!”
王霸幾人此刻也從暗中走出來,將他們幾人搜了一搜,對禾晏搖頭道:“沒有。”
“既然沒有旗,你看見我跑什麽?”禾晏好奇的問。
“……我怕你打我。”王晗艱難的道。
“誰告訴你我們打人?”禾晏更奇怪了,又看著他的眼睛,“這位兄弟,你們受的傷好像不輕啊,山上的爭旗已經這麽激烈了嗎?”
他們從頭到尾都避開了特別激烈的爭執,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此刻看王晗一行人的淒慘模樣,皆是慶幸沒有正麵同新兵們交手。
誰也不樂意被打成一眼黑。
“我們、我們聽你們搶了很多旗幟,”王晗吞吞吐吐的道:“且手段陰詭,為人凶殘……”
王霸不樂意了:“這誰他姥姥的胡八道呢?我們要凶殘能在這?誰到處敗壞我們名聲?”
王晗沒敢外頭人的比這過分多了,直把禾晏他們成是烏合之眾,狗黨狐群。
“你剛剛從山上下來是嗎?”禾晏問。
王晗點頭。
“一麵旗幟都沒有,怎麽就下山了?”
王晗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也搶不到,還不如早點回去洗澡歇息了。”
“我且問你,”禾晏笑眯眯的看著他,“除我們以外,如今山上手中旗幟最多的是誰?”
“是…雷候。”
“雷候?”黃雄蹙眉,“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江蛟搖頭:“沒有。”
石頭和王霸也表示沒聽過。涼州衛數萬新兵,出色的人到底是會被談論起的。這個雷候既然搶了許多人的旗,當是十分優秀,不過在此之前,眾人都不曾聽過此人名字。
“他很厲害?”禾晏問王晗。
“很厲害,他手裏有十幾麵旗了。我想除你們手中的,都在他那了。”王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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