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麥嘀咕:“這個氣上山,真是不要命了。”
“那沒辦法,窮人的命不算命,家裏都沒錢吃飯了,哪裏顧得上其他。”洪山唏噓開口。
又看了會兒,眾人才散去。
但這事竟沒完,到了晚上,程鯉素回來了,要住在肖玨屋裏。禾晏奇道:“你不是不肯搬回來住?”
程鯉素愁眉苦臉道:“今日沈醫女救回來的那個人住在我們屋子,我就被攆回來了。總不能讓他住舅舅的房間,等舅舅回來了,一定抽死我不可。算了,我先勉為其難住幾日,等過幾日他走了,我再搬回去。禾大哥,明日你能不能陪我回去取箱子,我一人搬不動。”
“當然可以,隻是你住在這裏的時間恐怕不是幾日,而是很長一段日子了。”禾晏搖頭。
“為何?”
禾晏笑了笑,沒有回答,不過程鯉素很快就知道為何禾晏就這樣了。
到了第二日,日訓過後,禾晏陪著程鯉素回去取放在通鋪屋裏的幾口箱子,正好遇上沈暮雪去給昨日救回來的獵戶上藥。
禾晏瞧了瞧她手中,除了一些補氣的湯藥,凍傷需要擦的傷藥之外,還有一些外傷藥。禾晏就問:“沈姑娘,那人受了傷?”
“林中有野獸出沒,他遇上熊了,被熊襲擊,躲避的時候摔下山崖,才會被雪埋住。是有些外傷。”
程鯉素問:“那他傷的很重了?是不是還要在涼州衛呆好長一段日子,我還得過許久才能搬回來。”
“程公子,”沈暮雪無奈道:“縱然他傷好了,暫且也不能離開涼州衛,他是從山那頭過來的。如今白月山大雪封山,隻怕須得等積雪融化,或是連日晴好才能往上走,現在讓他回去,他隻會再次凍死在山上的。”
程鯉素聞言,險些沒跳起來,“那豈不是要等一個冬日!”
“等二公子回來,許會有別的辦法吧。”沈暮雪寬慰道。
禾晏注意到,沈暮雪肖玨,叫的並非是“都督”而是“二公子”,並非主仆之意,倒像是很熟悉似的。思忖間,幾人已經到了屋前。
屋子裏此刻並無他人,演武場訓練過後,大家都先去吃飯休息了,屋子裏從前禾晏躺的靠牆的邊緣,此刻也躺著一人。他穿著薄薄的單衣,將被子裹得很緊,似是很冷。沈暮雪將藥盤放在桌上,轉身來喚他:“胡元中?”
躺在床上的人聞言,被褥微微一動,片刻,他雙手撐著床榻,慢慢的坐起身來。
這是個大約三十左右的漢子,皮膚黝黑,嘴唇幹裂到有些起皮,瞧著有些瘦弱,他掀開被褥,麵對沈暮雪有些急促的道:“沈、沈醫女。”
“你該換藥了。”沈暮雪道:“坐到床邊來,將褲腳挽上來吧。”
叫胡元中的漢子看上去更加緊張了,搓了搓手,囁嚅道:“哪能麻煩醫女,我還是自己來吧。”他彎下腰去,剛一動作,就疼的“嘶”了一聲。
沈暮雪見狀,在胡元中麵前蹲下身來,替他將褲腿挽起,果真,那腿上深深淺淺全是傷疤,大概是被山上的堅石和樹枝所劃傷。
“還未好,”沈暮雪道:“今日我多上一些藥。”
胡元中愣愣點了點頭。
“我來吧。”正在這時,禾晏的聲音插了進來,不等沈暮雪反應,她便伸手奪過了沈暮雪手裏的藥,蹲下身來:“沈姑娘先起來。”
“這……”胡元中有些意外,“這位兄弟……”
“我叫禾晏,你現在睡的這張塌原是我的,沈姑娘到底是個姑娘,不方便,我來給胡大哥擦藥,應當沒差是不是?”禾晏笑著看向胡元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