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低頭笑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她伸手去接胡元中手中的空碗。
胡元中伸出手。
禾晏的手在伸向胡元中的時候,陡然變了個方向,直劈胡元中麵門,胡元中閃避不不及,隻慌張側身而退,禾晏的手劈中了他的胸口,後者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少年卻動作並非有半分停頓,直探入胡元中衣襟處,掏出一張紙來。
“還給我——”胡元中喊道,但因方才禾晏那一掌,如泄氣皮球,聲音嘶啞難聽,半個身子斜躺在塌上,徒勞的朝禾晏伸出手。
這動靜太大,驚動了旁邊人,周圍新兵聽聞聲響,紛紛跑進來,一進來便見胡元中捂著胸口吐血,禾晏站在塌邊,手裏拿著一張紙。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
胡元中艱難道:“他搶我東西……”
“你搶他什麽了?”新兵問道。
禾晏低頭看向手中的黃紙。
黃紙上寫著一句詩,“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字跡娟秀,一看便是女子所寫。
“這是什麽?”禾晏蹙眉問他。
胡元中盯著他,怒不可遏,沒有話。
“怎麽了?”沈暮雪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正巧在附近,聽聞動靜跟了過來,瞧見的就是這麽一副劍拔弩張的場景。
“禾晏?”她狐疑的看了看禾晏,又看看捂著胸口的胡元中,走到胡元中身邊,訝然問道:“怎麽傷的更重了?”又看見胡元中唇邊的血跡,“誰幹的?”
胡元中瞪著禾晏。
沈暮雪皺眉:“禾晏,你做了什麽?”
“我就輕輕拍了他一掌。”禾晏笑道:“大約沒掌握好力度。”
“胡鬧!他現在還有傷在身,如何能承的住你一掌?”
胡元中掙紮著爬起來,朝禾晏伸出一隻手,語氣猶帶怒意:“還給我!”
禾晏聳了聳肩,將寫著情詩的紙還給了他。
“這是什麽?”有新兵問:“你搶了他什麽?”
沈暮雪也瞧過去,胡元中黯然道:“這是我過世妻子所寫……”
竟是他亡妻遺物。
“禾晏,你拿別人遺物做什麽?”有新兵看不過去,“難怪人家這樣生氣。”
“我不知道那是遺物,同胡大哥鬧著玩而已,”禾晏慚愧道:“胡大哥不會生我氣了吧?”
胡元中看著禾晏,似是有氣難發,最後不得不忍耐下來,道:“無事,日後別做這種事了。”罷,又劇烈咳嗽起來,虛弱極了。
沈暮雪見此情景,神情亦不好看,隻對禾晏道:“罷了,禾晏,這裏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之後胡元中的傷藥還是由我來負責。你日後,也不必日日來此。”
活像禾晏是惹麻煩的瘟神。
“好。”禾晏並不生氣,笑眯眯的回答,看了一眼胡元中,轉身出了門。
甫一跨出屋門,臉上的笑容就散去了。
方才她的確是故意的,人在危急關頭,會本能的做出反應。就如當時在涼州城裏,丁一試探她究竟是否真的眼盲時一般。倘若胡元中並不像他表麵上傷的這樣重,自然會出手反擊。
但他偏偏沒有,硬生生受了禾晏一掌。如果單單僅是這樣便也罷了,隻是禾晏在發動那一掌時,也特意留了個心眼。
她送給胡元中的那一掌,表麵上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並沒有用多少力氣,胡元中頂多被打的肉疼一下,決計不會出血。畢竟禾晏也不想傷人性命,如果一切都是她多想,胡元中豈不是白白受了一遭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