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梅笑了笑,語氣不明的問:“少年郎,雖然我一向很欣賞你,可也不得不問你一句,你有什麽特別的,何以讓對方兜這麽一個大圈子,來汙蔑算計?”
有什麽特別的?
禾晏仔細回憶起來,她與人為善,同涼州衛的新兵們更無任何衝突,也無非就是前幾日與胡元中“打鬧”。
胡元中應該是涼州衛裏唯一對她有敵意的人。
但她做了什麽?她從未直接的詢問過胡元中的來路,至多就是旁敲側擊的問了他幾句話,縱然懷疑他是羌人,也從沒表露出一絲半點。如果這就是他設計陷害禾晏的理由,豈不是此地無銀?
思索著,終是下了山回到了涼州衛。
大半夜的,涼州衛熱鬧起來。
禾晏前後左右都有教頭看著,先去了胡元中的屋子。屋裏的人都在睡覺,教頭讓起床的時候,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麥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今日怎麽這樣早?還不到時辰吧。”
待看清楚來人時,驚得差點鞋子都穿反了。
禾晏沒有猶豫,朝靠牆的那一頭看去,隻一看,心中就是一沉。
塌上蜷著一個人,正睡得香甜,被吵醒後,便慢吞吞的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模樣,正是胡元中。
他竟然在屋裏。
沈瀚問屋中人道:“你們有沒有人看到,今夜胡元中出門?”
“沒、沒有啊。”
“胡老弟腿傷了,每日睡得比我們早。不曾見他出門。”
禾晏看向洪山,洪山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果真沒有出門?
沈瀚上前一步,看不出什麽表情:“把你的衣服解開。”
胡元中一頭霧水,但沈瀚沉著臉不話的時候,便顯得有幾分可怕,他猶猶豫豫的去解自己的衣裳,脫下的外裳到手臂,隻見右肩上除了之前被灌木劃傷的幾道口,沒有任何問題。
那樣一隻鐵頭棍劈下去,至少得青黑一大塊。但他右肩什麽都沒有。
不是他!
禾晏瞪大眼睛,非但沒有鬆口氣,臉色更不好看了。這就是一出局,胡元中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不得而知,但,既然他沒問題,隻能明一件事,他不僅僅隻是一個人。
涼州衛有內奸,裏應外合,才能將這出戲安排的完美無缺!
“沈教頭,”她冷道:“那個人恐怕現在就在涼州衛裏,趕緊帶人去查探一番!”
“我看最讓人懷疑的就是你了。”一名教頭盯著她道:“你先前口口聲聲人是胡元中殺的,叫我們回來看胡元中傷勢,眼下胡元中洗去嫌疑,你就又要換一個人,你這樣拖延時間,究竟是何目的!”
“我沒有謊,”禾晏皺眉,“隻要去查探整個涼州衛就能知道我所言不假。”
“住口!”沈瀚喝道。
爭執聲停住,禾晏看向沈瀚,“沈教頭,你不相信我的?”
“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沈瀚道:“來人,把她押進地牢!”
禾晏:“你可以將我關起來,但也要查清事實!否則涼州衛恐有大難。”
“都這樣了還詛咒人,”一教頭怒道:“太囂張了!”
禾晏被人按著押走了,屋子裏其餘人想問又不敢問,麥幾人神情冷峻,胡元中疑惑的問:“沈教頭,發生什麽事了?是……有人死了麽?”
沈瀚沒話,轉身出了屋,跟著出來的幾個教頭麵色凝重,梁平猶豫了一下,問沈瀚道:“總教頭,您打算如何處置禾晏?”
畢竟是自己手下的兵,梁平也不願意相信禾晏竟是居心叵測之徒,隻是人證物證俱在,即便想為他開脫,都找不到理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