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衛的新兵人人視他們為眼中釘,又因為滅了所有的哨兵,血海深仇,看見他們都紅著眼眶,最好的也不過是衛桓這般麵無表情,這少年卻笑嘻嘻仿佛無事發生,瓦剌生出一絲興趣,仿佛找到了新的獵物。
“你又是誰?”他問。
黑衣少年拂了拂頭上亂發,笑道:“本人禾晏,前段時間涼州衛爭旗第一。”她看了看瓦剌,“也許你們不知道什麽叫爭旗,沒關係,你隻需要記得,我是涼州衛第一就行了。”
“第一?”台下的日達木子眯著眼睛看她,道:“就你?”
禾晏看起來,到底太矮瘦弱了些。如果瓦剌和衛桓站在一起,如同健碩的老虎與羔羊,那麽比衛桓看起來還要孱弱的禾晏與瓦剌想比,就像雞和老鷹。
“抱歉,我來得遲了些,不知道諸位是在做什麽?”少年言笑晏晏,“倘若是在比武切磋的話,不找我來找其他人,實在是暴殄物。”
瓦剌哈哈大笑:“你真是大言不慚!”
“禾晏!”沈瀚叫她。
“沈總教頭,”禾晏看向他,“我這幾日正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打一場消消氣也好,煩請總教頭通融下,不要再阻攔我了。”
沈瀚無話可。
日達木子是衝著涼州衛的新兵來的,既不肯讓教頭上,隻能讓新兵上,新兵裏,除了禾晏,能與之一戰的,其實並不多。有出眾技藝的,實戰經驗不足,有實戰經驗的,年紀又大了些,體力不如年輕人。禾晏武藝絕倫,又心思靈巧慧黠,算起來,已經有很大的贏麵了。
演武台上這頭吸引了羌人的目光也好,更重要的是……
禾晏道:“請問現在是不是要切磋。如果是的話,我代替我這位兄弟上可好?”
“你?”
“不錯。我乃涼州衛第一,打敗了我,比打敗了他,”禾晏看了一眼地上的衛桓,“有成就感的多吧。”
台下的西羌人哈哈大笑起來。
日達木子看著她:“這個人的脾性,我很喜歡!換他上!”
禾晏道:“來人,請把這位兄弟抬下去。”
衛桓被抬走了,抬走時,他看向禾晏,低聲道:“你……心。”
禾晏:“知道了。”
演武場高台上,又重新剩下了兩個人。
台下的新兵們看著,皆是為禾晏捏了一把汗。
過去大半年間,禾晏在這上頭出風頭,也不是一回兩回,有真心佩服崇拜她的,也有嫉妒眼紅不爽她的,但這一刻,涼州衛的新兵們同仇敵愾,隻願她能打敗
瓦剌,給那些羌人點顏色看看,讓羌人們知道,涼州衛不是好欺負的!
台下的新兵們提心吊膽,台上的禾晏卻渾然未決,她笑道:“對了,我也不知這邊比試的彩頭是什麽。我先了,不如這樣,我輸了任你們處置,你輸了,”她想起記憶裏的少年,噗嗤一笑,吊兒郎當道:“就得叫我一聲爹。”
這下子,涼州衛的新兵們“哄”的一下笑出聲來。
梁平又是擔憂又是自豪:“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貧!”
日達木子的人,卻無一人笑得出來。瓦剌陰沉沉的看著禾晏,抹了把唇角的血,道:“我們不需要彩頭,比三場,輸的人死,贏的人活,這就是規矩。”
“生死勿論?”禾晏道。
“怎麽,怕了?”
“倒也不是。”禾晏道:“教頭,替我扔一截鋼鞭來,要長的!”
沈瀚從兵器架上抓起最上麵一條最長的鋼鞭扔過去,禾晏順手接住,拿在手中把玩,看向瓦剌:“我用武器可以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