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副兵不解。
“所有的烏托兵船首尾相連,看來是怕死的不夠快了。”肖玨起身往裏走,抓住赤烏手中的披風係上,哂道:“盡量在水上多呆一陣,有人趕著送死,何必阻攔。”
……
與此同時,禾晏也登上了裝滿了膏油的船。
船隻的膏藥和幹柴用厚實的麻布遮蔽的嚴嚴實實,看上去和濟陽城軍的普通兵船一般無二,上頭插著兵旗。五十人分成十組,五人一組。
禾晏和木夷在同一隻船上。她對其他人道:“你們遠遠地跟著我,不要靠近。”她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隨手在地上撿了隻炭筆畫了張圖,“看這個。”
圖上畫著幾隻船,中間的那一隻被禾晏圈了起來:“這隻船我用來引起烏托人注意,你們其餘人的船,就照我畫的方位布置。等時間聽我指示,我發信號時,務必燒船跳水。”
“你能行嗎?禾姑娘,”一人有些擔心,“不如換我們來。”
在前作為烏托人的誘餌,未免太過危險,一不心就會送了命。雖然沒有人願意死,但他們怎麽也不能看著一個姑娘身先士卒,獨赴險境。
“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禾晏將腰間的鞭子緊了緊,率先朝船走去,“都督已經上船了,我們也出發吧!”
船隻在城門前的運河相遇。
濟陽城軍在無數烏托兵船的襯托下,顯得渺如螻蟻。然而站在船頭最前麵的青年卻一身黑色鎧甲,身姿筆挺如劍,他生的如春柳般毓秀出彩,然而手持長劍,氣勢冷冽如鋒。清晨的朝霞落在他身上,生出萬千光華,凜凜不可逼視。
這是個陌生的男子,瑪喀微微一愣,遲疑的問身邊人:“這不是崔越之,這人是誰?”
崔越之是個胖子,而不是個美男子。可崔越之不在,這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是近年前濟陽城裏的新秀?可烏托密探送回的密信裏,從未提起過這一號人物。既不是什麽出色的人,穆紅錦又怎會將本就不多的城軍交到他手上?
“沒見過此人。”身側手下遲疑的道:“也許崔越之不行了,濟陽城中無人,穆紅錦隨意找了個人來頂上。這人如此年輕,一看就不是將軍的對手!”
瑪喀沒有話,同為將領,對方究竟是繡花枕頭還是有真才實幹,他自然有所直覺。此人看著並不尋常,他心中疑惑,卻也沒有時間在此多想,慢慢抽出腰間長刀,對準前方,喝道:“勇士們,跟我上!”
一時間,廝殺喊叫聲震。
烏托人也知,一旦上了岸,便再無可以阻擋他們之物。濟陽城脆弱的如同紙糊的一般,兩萬人還不夠他們砍著玩兒。為了保護平民,濟陽城軍隻能更多的在水上作戰。
在水上作戰也沒什麽,他們的船又大又堅固,在船上殺人,也隻是稍微搖晃了一些而已。
大船與船相遇,如大魚與魚相遇,殘酷而激烈。大船幾乎要將船給撞碎,然而船到底靈活,又知道水路藏著的礁石,巧妙避開。兩軍在船上交手。
擒賊先擒王,瑪喀的目標,就是那個穿黑色鎧甲,手持寶劍的年輕男人。兩船靠近處,他站在船頭,望著對麵船頭的人。
“都督!”身側有人喊道。
瑪喀眼睛一眯:“都督?閣下何人?”
“肖懷瑾。”
瑪喀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然他平日裏極為自大,旁人的名字在他耳中,也不過僅僅隻是個名字,聽一刻便忘了。且誰也沒想到,肖懷瑾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一時隻道:“不曾聽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