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倒也愛喝上幾口,但是通常是在家裏一個人淺斟慢飲,喝點自己調製的雞尾酒,或者果酒,很少喝烈酒。
那男子倒也爽快,自己咚咚咚,喝幹了杯中的酒,然後又快速滿了一杯:“何姐,我喝三杯,你喝一杯,怎麽樣?”
在坐的男人們都起了興致,饒有興致地看熱鬧。不知為何林漠田居然就在一邊含笑看著,也許在他認為:不過是喝點酒,沒什麽。
有人趁機起哄:喝吧,你看人家都三杯喝掉了,你就喝一杯而已。
這世上唯恐下不亂的人真是不在少數。立刻又有一人醜般按捺不住急急跳了出來,大聲:這麵子不能駁的——
蝴蝶滿腦子亂哄哄,隻聽得四麵八方都在一個勁地嚷嚷著:快喝,快喝,快喝……
她顫抖著手,拿著酒杯,感覺真是有千斤重,要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琥珀般晃動透明的酒液這般害怕過。
正遲疑著,忽然有人陰沉著:“這酒,我替她喝了,何姐看著已經不勝這酒力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莊有生居然走了過來,一把拿過了蝴蝶手中的酒杯,麵無表情地喝幹了杯中酒。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本來這些男人酒足飯飽,有點借著酒力耍性子,找樂子的味道,卻被莊有生橫空出來一攔,一下子破了局麵,興趣索然起來。
那男子怏怏回到座位,一臉不痛快,隻是也不好發作,本來自己勸酒動機就不純,被人這識破,有些因掃興而慍怒,但隻能壓下。
林漠田此時用尖銳的眼神掃了眼莊有生,似乎很是意外,不過隨即收斂,忽然哈哈一笑:“好了,我敬各位一杯,今是我的好日子,大家開心才是,來,我敬一杯——”
呼啦啦滿桌子七嘴八舌地:“我們敬林老!”
“林老可是書畫界的泰鬥,”
“林老德藝雙馨——”
“林老的才學風度,讓晚輩們望塵莫及!”
“林老乃是畫壇奇女子幺七的唯一關門弟子,深得幺七的嫡傳,在今世再無二人了——”
“哪裏,林老如今一直在提攜後輩,人品卓越啊!”
“是啊,這酒應該我們敬林老——”
恭維聲,奉承聲,阿諛聲此起彼伏,靡然喧盈。
林漠田慣於這種場麵,自然是不露聲色地照單全收,眯合著眼睛,不住點著下頜,一副接受朝拜的模式。誇張處,伸出一隻手,擺了擺,以示安撫。
這世上有些人誇耀讚譽別人的時候,還真是不吝言辭,窮極所有,簡直不能光用臉皮厚來形容。
有些話蝴蝶聽著都覺得聒噪刺耳,但是林漠田卻處得無上坦然舒心,啊不,簡直就是順耳之極,好像在聆聽一曲仙樂一般。
的人混不要臉,聽的人如沐春風。
整個場麵堪稱風潮湧動,酣暢淋漓,到口水成雨,讚譽雲生時,林漠田可能覺得是該收場的時候,就施施然站了起來,雙手握拳,拱手高舉過頂,不住作揖道:“哪裏,哪裏……嗬嗬,過獎,過獎……哦,哦,嗨,實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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