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腦袋,一副真爛漫的樣子,隨口:隨便。
女孩子通常都是用隨便作為一種矜持的回答。
男人通常就會隨便的點。當然,你若是真的很隨便,對方很快就會不開心。
莊有生今邀請蝴蝶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可絕對不會隨便點,他甚至還問了蝴蝶有什麽東西是過敏的。
蝴蝶就啞然失笑,沒什麽過敏的,都吃。
蝴蝶心裏倒是很受用,倒是看不出他這樣一個冷冷的人還真是細心備至。就連潛水鳥都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好在蝴蝶身強體健,食物上除了自己的喜好外,沒什麽禁忌。
這家餐館莊有生來過幾次,因為喜歡這裏的環境,所以一直,一直很想帶蝴蝶來坐坐。和蝴蝶坐在這裏吃頓飯,與那些學究們坐在一起吃飯,感覺和意義都完全不一樣。這個心願一直壓在心裏。
雖然是個作畫的,莊有生對飲食並非沒有自己的要求,嚐過幾次之後,他基本上就知道這家餐館那些可以點,那些其實根本不用看。
今他依著自己的經驗和對這個餐館的判斷,看似簡便隨意,其實頗具用心地點了兩人的午餐。還柔柔地問了聲蝴蝶,能喝什麽酒?
蝴蝶依舊,隨便。
她的心思不在食物上,而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
蝴蝶很是喜歡忽然處身在某個陌生的環境。那會讓她產生一種奇異的刺激感。
她記得剛出來工作那會子,她有時候為了擺脫和範凡糾纏產生的苦悶,又或者純粹不想早點回到家看到爸爸和高若涵彼此間陽奉陰違的交流,每個眼神和語言都帶著生澀尖刺的博弈感。他們兩個人無所謂,興許還挺沉浸在這種對抗當中,但是蝴蝶很是受不了。
所以她會一個人坐上一輛不知道終點站是何處的汽車,然後就呆呆坐到終點站,一路看陌生的馬路和街道,到了終點站下車,她就會在某個完全不知道的新村閑逛一圈,然後再重新坐回去。回到家通常已經華燈初上,萬家炊火了。
她記得,爸爸總是在餐廳和保姆在收拾餐飯,擺放碗筷。
高若涵吊著一副陰陽怪氣的神情從樓上飄然下來,好像一片即將枯萎的葉片一樣,雖然沒有立即枯萎,不過誰都看得出靈魂已經在逐漸凋落,那年輕的生氣正一點點從某個縫隙被吸走了。
實話,高若涵和爸爸在一起的那些年,她的確過得很糟糕。
一個女人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看一眼這個女人就明了了。有沒有生命力,實實在在都會寫在臉上,是怎麽都遮掩不住的。
爸爸雖然也愛過高若涵,但是要知道一個中年男人的愛,是很短暫的。他的絕大部分愛在自己的女兒身上。他隻想找個女人一起生活,並不是想愛這個女人一輩子。
若這個女人不知輕重地索取愛,在這類男人眼裏,這叫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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