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遠方的路,他忽然很希望這條路一直這樣延伸下去,永遠可以這樣一直開下去,她就在他的身邊,安然熟睡,不驚不咋,他隻要這樣靜靜能看上她幾眼,就足夠了。
他內心很澎湃,此時有很多話湧到了心頭,所有的話,隻能化作一眼,而她卻一點都不知道,她的心裏裝著另外一個男人,她的身體裏孕育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這一切多麽讓人糾結?
自己是該舍下她,讓她繼續這樣愚蠢地在她那個迷惘的愛情古堡裏獨自掙紮下去,還是勸解她,放棄的終究該放棄,你也並非一無所有,毀了那個禁閉她的古堡,外麵風和日麗,是個很美好的世界。
自己也可以成為守護她的那個人,隻要她願意……
莊有生感覺手心全是汗水。
他一時間很傷情,因為她沒有等自己走近就先退出了。
有些後悔,自己應該早些果斷做出決定。又很是無奈,如今他該如何麵對她,還有她的那個孩子?
實話,他並不在乎她的孩子,他也並不在乎她之前到底有過幾個男人,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他在乎的是,她居然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生了這個孩子,她還能真的忘記那個男人?
這個孩子難道不是永遠矗在她世界中的一個魔障?
這個魔障會幽幽發出氣息,尋找他那個生身父親。尚若那個男人在離開時並不知道自己這個世上還有個孩子,尚若那個男人隻是無奈離開這個女子,那麽事情該是多麽可怕和注定的結果?
更何況,這個女子為何要留下這個魔障?
純粹是因為孩子嗎?難道不是因為內心深處對那個男子還存有一絲留戀和不舍,又或許就是種期盼和等待?
事實上,大多女人都是因為愛這個男人而愛他的孩子,而男人通常都是因為愛自己而愛這個孩子。
如今已經是矗在他和她世界中的一個魔障?他要如何麵對?他雖然沒那麽自私,但也沒大度到那種程度,可以慷慨接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他可以選擇離開她,忘記她,隨她去過她的生活,但是問題是,他放得下嗎?他真的能像多年前少年時的那個人,什麽都能瀟灑輕鬆的地放下?
這個心結讓他有些惘然。他感到很苦惱。他應該放棄,但是在他們之間,麵臨不舍的顯然是自己。這又是多麽值得嗤笑的地方。
眼下,機會似乎擺在那裏,但是這個機會有些晦澀,為什麽這世上那麽多事情總是不近人情?
其實之前那麽長的時間,自己也並非沒考量過,但是多少個輾轉的夜晚,多少次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忍割舍,隻要一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見她淡淡懶懶的微笑,窈窈窕窕的那驚鴻一瞥的影子。
多希望能這樣擁著她,去看雲破月出,去玩賞半壕春水一城花。人生本如逆旅,我卻是甘願與她做一對畫廊雙棲燕,對對舞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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