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鳶第一個開口叫的人是莊有生。這讓蝴蝶一驚，也讓在場的莊有生一愣。
那蝴蝶和莊有生同往常一樣，晚飯後在魚池邊上話，莊有生穿著一襲居家的衣服，今他很早就回家了，因為下午學校沒事。在自己的畫室忙活了許久之後才來到餐廳吃飯。晚飯很簡單，三菜一湯，還熬了點米紅棗粥，這是專門給蝴蝶配備的。兩人沉默中吃完了飯，然後收拾了碗筷，就在庭院裏看魚閑聊。
正值仲夏，一池的錦鯉魚養的很是肥碩，看見人來就會遊到水麵。
蝴蝶抱著止鳶坐在房門口的長椅上，看莊有生喂魚。本來在咬著手指的止鳶，忽然張開嘴，叫了聲：啪啪。
雖然口吃甚是不清，但是聲音倒很洪亮，明明確確是叫了聲：爸爸。
蝴蝶驚了一下。居然會話了。
莊有生聞聲愣住了，然後就扭過頭看著蝴蝶。蝴蝶也看著莊有生，然後兩人又同時把目光交集在止鳶身上。他在那裏很是開心地連續著屬於自己的語言：啪啪，啪啪，……啪啪……
蝴蝶噗嗤忍不住笑了，：你看，他居然會叫爸爸了。來，叫個媽媽試試看？
無論蝴蝶怎麽耐心教導，止鳶隻是會叫：啪啪。死活不叫媽媽。蝴蝶後來很是無奈地放棄了，望著一臉懵逼了的莊有生，：還是你待遇好，他隻會叫爸爸，不會叫媽媽。虧得我這個媽媽伺候他。
莊有生望著這對母子，這一瞬間他很是感慨。
莊有生能慷慨地接受蝴蝶母子，純粹是因為喜歡蝴蝶，至於止鳶，他看著他出生，但是並沒有太多感覺。這是個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孩子，再者，莊有生生就不是個喜歡孩子的人。好在止鳶很是神奇的乖巧，哭哭鬧鬧也總是適可而止，而且每次他們三個共處一處時，他都會異常的安靜踏實。
所以，這些時日來，倒也沒引起莊有生任何反感的地方。談不上喜歡，也不至於厭煩，甚是相安。
蝴蝶一般也很知趣，不會刻意讓止鳶去接觸莊有生，當然要觀察莊有生是否厭煩了。大多數時間，蝴蝶自個兒抱著止鳶逗玩，莊有生會冷淡地伸出手摸一下止鳶，僅僅是摸一下，蝴蝶就幹笑著看著他們，莊有生也隻是麵無表情的看兩眼，然後就岔開話題和蝴蝶些別的。他們基本上不會談論孩子，因為他完全沒這個興趣。
蝴蝶很能理解。換了是她，她也會這樣。
心裏話她素來也反感那些抱著孩子沒玩沒了談論自己崽子的那些媽媽，好像自己孩子就是底下了不起的寶貝。
其實芸芸眾生都一個模樣，不過是這世上多了一個行走的過客。
做媽媽的為何要那麽大驚怪於孩子每一發生的事情。其實這些都是每個孩子都會經曆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在蝴蝶眼裏，她看待止鳶也很隨意，對他也沒什麽太大的希望，隻是希望他這一遭人世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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