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連忙擺手：哦，不用，不用。我的腰不行，這椅子看著軟軟的，肯定不適合我坐。我隻能坐那種硬邦邦的椅子。
袁玫關心地問：你的腰怎麽了？
陳柯：也沒什麽，隻是不能坐太軟的椅子，嗬嗬，也是命。
袁玫就不再強求。陳柯又負著手，走了一圈，路過兩個臥室，就在門口就止住了腳步，沒有再往前一步。袁玫就陪同著他身邊，把整個房子都看了圈。陳柯忽然察覺袁玫一直跟著自己，似乎有些不妥，就幹巴巴地笑著；袁大姐，你看，我要不——
袁玫立刻：你晚上有事？
陳柯思索了一下，：倒是沒事。不過，你剛下長途車，也挺累的，可能要休息，我這——
袁玫爽快地：沒事，我一點都不累。你沒事就喝杯茶吧，水馬上就好了，我這茶葉是兒子特意給我的，紅袍，很不錯的。你也嚐嚐。
袁玫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笑意。在他麵前，袁玫似乎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好像自己一下子又年輕了幾十歲。
陳柯望著眼前的袁玫，神色微變，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神色，他麵上保持著冷靜和矜持，依舊負著雙手，甚是客套地：袁大姐，先謝謝你的款待了。
袁玫喜滋滋地：沒事。完一陣風似地跑去了廚房，因為水壺已經在那裏鳴叫了。
紅袍，茶湯清澈，茶香馥鬱。
袁玫把沏好的一盞茶，放到了陳柯麵前的茶幾上。陳柯一直在靜靜地注視著她，看看她住的房子，看看她的生活，看看她所有的一切……心裏不出的羨慕和惆悵。
想想自己，一文不名，忽然心底升起一個念頭。
他慢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並沒有立刻咽下，而是在嘴裏含了會兒。
袁玫喝完就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似是想看看他對這個茶的反應如何。
隻見陳柯甚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眉宇微蹙，忽而又舒展開來，神情間掠過一絲驚訝的意思，呡合著嘴巴，慢慢回味著，半晌才點了點頭，然後情不自禁地讚賞道：嗯，是正宗的紅袍，是好茶。
著，伸出了大拇指，豎了豎。
袁玫就更高興了，立刻又替他滿了一杯：其實我也不懂，是我兒子，這可是好茶葉，別浪費了。我不過才喝過一次，覺得比較耐泡些，別的也沒覺得怎麽樣。我想你也是有閱曆的人，應該是懂經。喜歡多喝點。
陳柯三個指頭捏著晶瑩剔透的茶杯，看了看，又嗅了嗅，有些高深莫測地：是啊，早些年也喝過這茶，不過後來人老了，不在位了，你就什麽都不是了，誰還會來巴結你？你是嗎？人老了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就剩下一副殘骨了。誰還會把你放在眼裏啊？這個時候隻有自己識相點了。
袁玫表示同意：去想這些幹什麽，隻要現在的日子過好了就行了。你身體應該還不錯吧？
陳柯：我身體倒是很好。
袁玫：這就是革命的本錢了。老了還比什麽，就比誰的身體好了，你是不？
陳柯含笑著：袁大姐的真好。不過我還是很羨慕袁大姐，生養了那麽好的一個兒子，不像我那女兒，哎——
袁玫勸慰：會好的，放心吧，吉人自有相，一定會好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