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鳶畢竟第一次出這麽大的遠門,那個興奮勁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哪裏安靜得下來?
止鳶畢竟,一下就被嚇住了,立刻瞪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望了望蝴蝶,見她不像是開玩笑,不由老實了。乖乖坐在那裏,隻拿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東瞅西望,看個不停。對他來,無論看什麽都是有趣的,新奇的,陌生的。
恰巧有個三十來歲樣子看著有些滑稽的男人,似乎很喜歡止鳶,上來時就注意到了這個古靈精怪的男孩,就衝著他做了個怪臉。
止鳶也就對著他也做了個怪臉。
那男子似乎很開心,又做了個怪臉,止鳶看不明白什麽意思,接著也吐著舌頭做了個怪臉。
那男子就坐在前麵幾排靠走廊的地方,在放行李包時,還對止鳶扮怪腔。
止鳶就拉了拉蝴蝶的衣袖,悄悄:媽媽,那個人總是看我。
蝴蝶順著他的瞟了眼,那男子一看就立刻扭過了頭,看座位去了。蝴蝶沒發覺什麽,就:你美的,誰那麽喜歡看你了?
止鳶不依不饒地:媽媽,我沒騙你,他和我扮鬼臉。
蝴蝶正和高若涵忙著話,無暇理會他,就不耐煩地:你別理他就是了,你自作多情幹什麽?
止鳶就不響了。
誰知蝴蝶剛一轉頭和高若涵繼續話時,那男子立刻就扭過了頭,衝著止鳶詭詭地一笑,那神情就好像憨豆一樣。
止鳶故意惡狠狠地衝著他瞪著眼睛。那男子哈哈一笑。放好包,就自顧坐下了。
蝴蝶正在盤問高若涵:高阿姨,你和畢叔叔也真是的,黏在一起,不過就暫時分開五,還搞得像是戀人分別一樣。
蝴蝶本也是存心笑,所以高若涵自然也不會當真,甜蜜蜜地:怎麽了,你也想念你們家有生了?
蝴蝶臉故意一沉,假意生氣,:不和你了!
高若涵嗬嗬一笑,不過馬上一本正經了,:不和你開玩笑,你們家有生到底怎麽了?有沒有消息?
蝴蝶歎了一下,:有是有,他哥哥打過幾個電話,情況是穩定了,但是人還是那樣。噯——
一想起莊有生,蝴蝶心裏又是酸,又是愧,又是不忍。如今隻要一想起他,那種感覺就不一樣,那是種對親人的思念。的確,莊有生對她而言,就是那唯一的親人。感覺和當年在一起生活時,竟然完全不一樣,似乎還更加親近了些,那是種唇齒相依的溫情。
人還真是奇怪,在一起時,到不覺得彼此間有多少依戀和牽絆。真的分開了,才發覺心中已經念念不忘,早就刻骨銘心,難以放下了。
而她對莊有生的那份感覺,從一開始就不是戀人的那種激情,那種亢奮。那種激烈的感情雖則濃鬱,來時洶湧澎湃,讓你會茶飯不思,整都魂不守舍,好像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非得通過某種更為親近的方式才能得以釋放,得以安慰。
所以,愛戀,是最最狂飆也是最最短暫的感覺。
蝴蝶知道,自己當年迷戀著潛水鳥時,就是這種感覺,夢裏都想和他廝守,纏綿,親昵在一處。但是,眼下,她覺得自己對他,還真的是寡淡了下來。
反而,與莊有生一直以來維持的這種亦友亦親亦愛的關係,看似冷淡,卻如同涓涓細流,纏綿悱惻而幽遊回環,真叫她蕩氣回腸,不能自已。
高若涵還是難得提及他,一聽,漏嘴了句:啊,這不是成植物人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