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鄭芝龍一沒有跟登萊地方官員、士紳親密往來,沒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在登萊亂轉悠;二沒有差人去京師打點內外,好給自己疏通關節。而就跟畫地為籠了一樣,除去了一趟登州外,人就待在了芝罘島上。
他才懶得跟那些士紳虛與委蛇呢,完全沒必要。
橫豎他的‘狼子野心’暴露出來的時候,這些人就都是他的敵人了。
鄭芝龍的這些舉措,曾櫻看在眼裏,崇禎帝也看在眼裏。
“……”半響無語,崇禎手握著登萊快馬送到的奏章。
卻也徹底放下了對鄭芝龍的戒心。
因為在如今這個時代背景下,凡真的有心於下的主兒,豈能對士紳官員視而不見呢?不看連那左良玉都跟東林黨戚戚我我,始終糾纏不清麽?
曾櫻也好,崇禎帝也好,誰都不會把鄭芝龍當做屁也不懂的二愣子。那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人是忠臣,根本無心逐鹿。
鄭芝龍根本不知道自己懶得跟登萊士紳虛假客套的作為,竟然被人如此解讀了。隻能,那可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待過了三月十二,北海冰融,芝罘島的鄭家船隊立刻起航,合著沈廷揚部,一片片白帆入海,那是撇開了津門,如利劍一樣劃開渤海,直向著山海關奔去了。
邊趕路鄭芝龍還邊嘀咕著,這鬆錦大戰的局勢真是被鄭森給攪的一塌糊塗啊。
因為他記得,正史裏的鬆錦之戰,那洪承疇在二月底就城破被俘了。
因為城內的糧食用盡,外麵清軍圍困重重,根本無有大軍前來解救的可能。如是就有那不堅定分子做了二五仔,將整個鬆山城給賣了去。
除了他自家,那鬆山城內的一幹文武官員,就洪承疇和一個祖大樂沒死,餘下的甚曹變蛟啊、王廷臣啊、邱民仰啊,連同數千忠貞官兵,被黃台吉盡數處死。
鄭芝龍崩看已經率大軍抵到了登萊,心裏卻一直在懷疑那洪承疇究竟能否等到自己趕到。而若是洪承疇依舊重蹈了曆史上的覆轍,那對他也沒啥損失。反而能放下這碼事,更加輕鬆的上陣。
被他看中的覺華島可是一個不錯的據點,在那裏若紮下了根來,將來吳三桂即便走了曆史上的老路,有這座島嶼在,那也能卡著滿清的脖子,叫多爾袞難受死。
隻要花力氣在島上築起幾座棱堡來,看滿清能不能冬裏襲破覺華島?
甚至都可以成為鄭軍的新軍練兵場!
但是鄭芝龍在芝罘島一直等到三月中了,關外也沒傳來鬆山告破的音訊。
這讓他心中起了點嘀咕,洪承疇這個大漢奸,這輩子還能當好人了?
蒙元時候,海上漕運分春秋兩撥起運,這真不是沒道理的。順風而上,隻用了五時間,鄭芝龍就已經看到了山海關。
“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聲遠遠的傳出來,山海關岸上,邱民仰親自來迎,馬科和白廣恩二人也屁顛屁顛的跟來。倒是那範誌完,擺著督師的架子,穩穩的坐在山海關內不願意移駕。
在後世,馬科和白廣恩的名頭都不怎響亮,很多人看了眼後就統統被歸入庸將之列了。
但在眼下這個時候,白廣恩也就算了,馬科卻是被眾人皆推的良將,以敢戰著稱,僅次於曹變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