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合君一把抓上她的手臂，卻被沈且意下意識地躲開：“你想做什麽？”
“我隻是想和你出去談談，圖書館真的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沈且意看了下周圍的環境，覺得楊合君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便同意了他的提議。
空曠無人的操場上，楊合君遞上一瓶礦泉水，沈且意沒接，直接道：“不渴，有什麽話趕緊。”
楊合君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似乎是想借此將內心的不甘強壓下去，卻因為喝得太急而被嗆得不住咳嗽。
沈且意起初想要關心幾句，下一秒又覺得這種關心隻會自尋麻煩，還是將到了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
楊合君咳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突然在跑道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悶聲道：“沈且意，如果我現在我後悔了，你信麽？”
沈且意不明所以，卻也懶得去問，楊合君就猜到會是這樣，可心裏還是難免不平衡。沈且意明明過他們是朋友，可為什麽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會如此疏遠。
他也知道是自己背叛在先，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原因早已向沈且意明，隻是沈且意早就認定了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告密者。
“如果我知道你和白景衍早就結束了，我根本就不可能會幫他。”到這裏楊合君苦惱地抓了把頭發，像是在和自己賭氣一般道，“可是你對自己的過往從來不肯多提一句，我根本不知道你心裏真實的想法。”
沈且意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仰頭看了會兒空。今的空格外蔚藍，偶有低空飛過的鳥兒，嘰嘰喳喳有些聒噪。
“楊合君，你知道你這人最大的毛病是什麽麽？”沈且意突然開口問道。
這是她回國以後對楊合君過的最平靜的一句話，楊合君想也不想就問道：“你直就行。”
“自以為是。”沈且意不留情麵地回道，她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有多殘忍，殘忍到可能下一秒楊合君就會怒然反駁，可她還是要。
然而她還是不夠了解楊合君，因為就在她對楊合君做出這樣的評價後，對方居然意料之外地沒有反駁。
最終沉不住氣的那個人居然是沈且意。
“不想問問我這麽的原因麽？”
楊合君還是那句話：“直就行。”
沈且意這一刻覺得楊合君陌生得讓她有些內心發慌，喉嚨幹澀，她在猶豫要不要真把後麵的話出來。
楊合君不耐煩道：“啊，你不是想要告訴我原因麽？怎麽現在又開始吞吞吐吐了？”
沈且意終於拋開了所有顧忌回道：“我承認你在攝影上確實有過人的賦，可那不代表你在各方各麵都是強者，你也根本就沒有強大到可以去做別人生活的老師，更不可以對他人的為人處世指手畫腳。”
沈且意的這一段話一點也不含蓄，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匕首直接劃開了楊合君偽善的外衣。
楊合君放肆地大笑起來：“很好，原來這就是你的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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