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秋虎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自然是熟悉的,前後回想了一下,就搖搖頭,這前後都是樹林,根本沒有人家,連農田都沒瞧見。
秋麥抿嘴細思,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此地樹木過密,電閃雷鳴的,實在不是久留之地,而且以老牛現在的狀態,再耽擱下去,隻怕等雨停了也沒法在天黑前趕到縣城。
“有的,就是前麵的半坡下有一個茅草屋,上次我瞧見了的。”這條路秋麥也走過幾次,雖不如秋虎熟悉,卻還記得破舊的茅屋外,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彎腰給院前的一簇花草澆水,細心的像是在嗬護心愛的孩子。
兩人拽著牛車尋過去,果然就見暴風雨中有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
屋主是個年歲大了的老翁,獨居在半坡上,聽到秋麥和秋虎說要躲雨,很幹脆的就同意了,讓秋虎把牛車綁在屋簷下能避雨處,又請了兩人進屋,給他們燒了個火盆過來,烤烤被雨淋濕的衣服。
屋子裏簡單寬敞,秋麥和秋盛一人端了一個小板凳圍著火盆坐下,淋濕的衣衫沾在身上有些難受,可出門在外,能有個避雨的地方,已經是極好的了。
屋外雨聲吵鬧,屋子裏卻有些沉默,炭火燃燒著,驅走了渾身的濕氣和寒意,才漸漸覺得舒服了些許。
秋麥拿出隨身帶著的布包,摸出來的是七八個冷饅頭,這是她昨兒夜裏給兩人準備的幹糧,她拿了三個饅頭遞給老翁,樸實的老人推脫不願意接,秋麥費了好一翻口舌,才讓老人接下了饅頭。
白麵饅頭雖然冷了,卻也是稀罕的吃食。
轉身,秋麥又遞給秋虎三個,秋虎樂嗬嗬的接過,就著在老翁那兒要來的白開水,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一整天的趕路,停歇下來,啃著冷饅頭也是香噴噴的。
其實,從家裏出門的時候,秋麥帶了不少的東西,一些送去了清泉村的榕樹坪,秋盛在那兒讀書,先生也管吃住,秋麥卻還是時常給他送一些東西過去。
另有一盅湯和一壺酒,那是帶去長汀村的棗子坡顧大夫的居所,酒自然是帶給了顧大夫,湯水則是給淩決的父親準備的。
小火熬煮了一夜的湯,光是聞聞那香味,都饞的流口水。
給那一位熬湯,一則因為他的身份,秋麥很明確的要抱大腿,二則淩決離去時,她答應了要替他照看他父親的,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水,熬湯的水靈氣四溢,對養傷定然是有好處的,淩決和林三叔的腿傷可以順利好轉,她相信,那一位也定然會有轉醒過來的一天。
暴雨似乎不願意停歇,秋麥整了整已經烤的半幹的衣衫,就聽到屋外仿佛有馬兒啼鳴聲。
雨勢太大,聲響嘈雜。
秋麥偏頭往茅草屋唯一的窗戶外瞅,透過紙窗,也看不真切,隻見一匹白馬之上,一個天青色的身影翻身下馬,暴雨之中,動作卻那麽瀟灑。
沒一會兒,房門被拍得梆梆作響,老翁拉開了門,就見屋外站著三個黑衣大漢並一個身著天青色衣袍的少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