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對於李米,顯然是很滿意,熟絡了之後,居然把我時候的醜事講了出來。
李米嬉笑之餘,眉頭依然緊皺。
“這幾日我要回去奔喪,陸吉祥,你自己心一些。”
“奔喪?”我狐疑道。在李家大院的時候,也並未看到有人死去。
李米眼眶微紅,“我爺爺要死了。”
我心裏一緊,想起李老拐病入膏肓的模樣,不過這有些怪,昨日還見到,和李米離開的時候,李老拐也還好好的。
李米搖了搖頭,“你不懂的,我爺爺一輩子替人看風水相命,這些東西,他最明白不過,他那日和我講了,這幾要逝了。不過見著你回來,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我沉默不語,對於李老拐,我是感恩的。
“爺爺了,你不用來,就在家裏等我,我過幾日就會來找你。”
我原本不想答應的,李老拐彌留世間的最後一麵,自己總要去看看。
“陸吉祥,你真要娶我?”李米忽然歎了口氣,沉聲道。
我急忙點頭,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率真美麗的李米了。
李米轉身,望了一眼在院子外忙活的母親。
“爺爺不和你,是怕你嚇跑了。但我不想瞞著你,陸吉祥,你娶了我,以後,可能會碰到很多壞事情。”
“啥壞事情?”
李米定了定神,“知道唐僧嗎?每個妖怪,都想吃他一口肉,而我,就好像唐僧。自到大,有爺爺在,加上自己也學得一些手段,雖然現在能自保,但我明白,以後無論我怎麽躲,有些東西,都會找上我。與你不同,爺爺講過,我的命格,是‘肉身菩薩命’。”
我不知道李米講的這些東西,到底是真是假?還有,“肉身菩薩命”是什麽東西?菩薩我倒是知道,濟世救人,善心慈麵。
“我的父親母親,也因我遭了大難。”李米咬著嘴唇,眼睛淌淚,“我希望你想清楚了。爺爺不想讓你走入這條路,我也不想,一輩子能平安喜樂,多好。”
女孩子哭了,我也慌亂起來,不管真假,總要先哄一下。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李米聽完,頓了頓身子,隨後點了點頭,沉默地往院子外走去。
走到院子門前,忽然回頭了一句,“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這件事情,陸吉祥,你該睜眼了。”
陸吉祥,你該睜眼了。
李拐公也過這句話。
呆了片刻,我走到洗臉盆前,摘下眼鏡,抹了幾把臉後,看著鏡子發呆。
鏡子裏的我,眼睛半眯,眼瞼厚重。想了想,我用手撐開了眼皮,讓自己把眼睛睜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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