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走到屋簷邊,伸出手捧了一把,放到鼻口嗅了嗅,居然嗅到了一丁腥氣。
“十安的沒錯,這的確不是雨。”李米也附聲道。
我擔心起來,裹了一件蓑衣便往外走去,走到田壟,發現原本枯黃的莊稼,沒有複蘇的跡象,反而越來越黃,最後,連根子也腐爛,軟綿綿地癱在濕泥上。
我急忙跑了回來,沿途經過一個羊圈,圈裏的幾頭羊,瘋狂地啼了幾聲,腦袋一歪,也癱倒下去。
母親從河邊打來一桶水,往水缸裏倒。
我驚得跑過去,將水桶扯了下來。
“吉祥,你做什麽?”
我喘了口氣,望著母親,“這雨有毒!”
“雨沒有毒,隻是腥了。”李米想了想,緩緩開口。
十安撚著老佛珠的手停了下來,默默轉頭,望著屋頭外的雨。
而我,沒有聽明白。
“這雨並非從而降,而是從某個東西的嘴裏噴出來。”李米沉默了一下道。
我抖著身子轉頭,望向老山。
眼睛一陣刺痛。
李米急忙將我掰了回來。
“雨從高處落,無疑,必然是老山上的東西,你忘了麽,馬老道也講過,他驚醒了山上的祖奶奶,我猜著,可能真和這祖奶奶有關。”
又是祖奶奶!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肯定不是人,眼下這雨太急,我們要上山,也要等雨停下。”李米補了一句。
可惜的是,雨一直沒有停,反而越落越大。
直至把村口河淹成了大河。
“要翻山洪了!”母親從外麵回來,憂心忡忡。
這兩日,村裏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是這樣。
山洪猛於虎,白佬村,包括李家的安鋪村,還有幾個村落,都被圍在這連綿老山之下。
我忽然想起了馬師的那句話。
“我闖禍了我驚醒了山上的祖奶奶。”
我的心一下子如墜冰窟。
山下幾個村,終於聚來了幾十個青壯,咬著牙提了鐵鍬往山上走。
“他們去填山了。”母親依然憂心忡忡。
鄉裏人沒多大手段,何況這山洪都是幾十年難見的,挖土填山,恐怕是眼下最有力的手段了。
我提了一把鐵鍬也要上山,被李米攔住。
“陸吉祥,我們要做的不是這些。”
我沉默起來。
“禍根在那個祖奶奶,你等我準備一下。”李米繼續道。
十安站起身子,也扯住我的衣服。
村口前的河,湍急異常,早已沒有往日的潺潺。
李米畫了十道符籙後,終於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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