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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家夥,給我等著瞧。”
一群傷痕累累的孩,在這段時間早已經互相攙扶著倉皇而去,聽最後留下來的狠話,似乎是出自那個叫魯南的家夥,這是多麽反派炮灰式的喪家犬台詞呀。
不過在他們眼中,身為大人還欺負鬼的葉塵和紅蓮,才應該是反派吧,而且乃是那種向學生要零花錢的混混類型。
“你還好吧。”
等紅蓮心情平複了一些,葉塵蹲下去,將正搖搖晃晃站起來的瘦弱孩,攙扶起來。
搖頭,搖頭。
似乎有點怕生的家夥,隻是低著頭,搖了搖,退後一步,僅僅是這一步,卻是讓人覺得她是要拒絕與所有人接觸。
“傷著沒有,讓我看看。”
似乎怎麽樣都無法拒絕對方的熱情,又或許是因為畏懼而不得不接受,總之,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孩還是伸出了瘦弱的胳膊手掌,並微微的抬起頭。
這一抬頭,那幾乎垂直臉頰的劉海也微微分開,將一直掩蓋在後麵的臉龐露了出來。
“……”
葉塵微微皺眉,果然和想象的一樣,整張臉像是被碳抹過一般,烏漆抹黑的,根本分辨不出模樣,臉龐輪廓極度的消瘦,幾乎都快不成人樣了,不過,讓人感觸最大的,還是那雙眼睛。
明明眼縫子很大,讓人覺得如果完全睜開來,一定是一雙明亮的大眼,卻緊緊被眯了起來,上下睫毛幾乎粘在了一起,隻裂開微微的一道縫隙。
這是一雙多麽讓人揪心的眼睛,就宛如孩現在的心情一般,恐懼著,隔絕著眼睛外麵的世界,隻是睜開一道必要的縫隙,從這後麵偷偷的,用一種沒有任何色彩的灰色目光,注視著的一片,僅能讓其麻木的活下去那的一片苟且之地。
憐惜的摸了摸那蓬亂的腦袋,上麵沾滿了煤灰,而且充斥著一股油膩感覺,隻是輕輕摸了幾下,手掌就變得黑乎乎的。
但葉塵依然輕輕的撫摸著,比起這被封閉的冰冷心靈,如果僅僅是把手弄髒,就能讓其感受到哪怕隻有一絲的溫暖,也絕對超值。
曾經多少次,被臨死者用同樣的眼神,同樣的目光注視過,這微的,猶如風中殘燭的生命,能夠持續到什麽時候呢?
或者,死才是一種幸福?
哪怕曾經見過無數的悲劇在眼前發生,經曆過無數次生離死別,在看到這孩子的雙眼後,葉塵都不由得有那麽一刹那失神。
“大……大人……”
幹枯抹黑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了裏麵白皙牙齒,那仿佛從爛泥獸嘴裏發出清脆悅耳歌聲一樣讓人覺得突兀的聲音,從那道裂開的潔白齒縫中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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