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低著頭，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悲傷裏，失魂落魄。
“心！”
突然從她的身後伸出了一條手臂，把她整個人從馬路上給猛地向後拉了一步。
緊接著，一輛開的飛快的貨車從林婉的麵前呼嘯而過。
她的精神這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看著那輛飛馳而過的貨車，心有餘悸。
“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身後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林婉的嘴角勉強扯出了一抹微笑，“多謝。”
正要離開，林婉卻突然聽見那個聲音又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這樣俗套的搭訕方式，讓林婉頓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已經是年過半百的年紀了，豈是這些無聊的混混能夠隨意調弄的？
可是當林婉憋了一肚子的火正要發泄的時候，抬頭看到麵前這張臉，腦子裏那些千言萬語頓時煙消雲散。
兩個人看著對方的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呼道，“是你？！”
“林婉，真的是你。”沈養的樣子看上去又驚又喜，眼神裏還夾雜著一抹濃濃的感慨。
可林婉卻是一把甩開了他拉著自己手臂的手，冷著一張臉，“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完，轉身欲走。
沈養卻又是一把抓住了她，不由分地把她給拉扯到了後麵安全的人行橫道上。
“林婉，你這是怎麽了？我知道當年不辭而別是我不對，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麽？”
“嗬，原諒？沈養，當初把就要給你生下孩子的我拋棄，在帝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是誰？
我在醫院的病床上九死一生，而你呢？你又在哪？”
林婉的質問一直問到了沈養的心裏，可他皺著眉，卻什麽也回答不出來。
良久，麵對林婉這張盛怒又委屈的臉，沈養真誠地道歉。
“當年的確是我辜負了你，可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就算你不肯原諒我，也總該讓我見見我的孩子。”
林婉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沈養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眼神陰翳地看著他。
“你休想！”林婉冷冷地，“那個孩子早就在醫院的病床上難產而死了，生下來也隻是一個不會叫不會動的死嬰而已。
沈養，報應不爽，這都是你自作孽的下場！”
林婉終於擺脫了沈養的鉗製，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沈養看著林婉決然的背影，心裏亂成了一團。
“報應，這真的是報應。”
他笑得辛酸。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當年一念之差，竟然活生生地害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所以，老爺才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當時他沒有受白子君的威脅，而是選擇好好地陪在林婉的身邊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沈養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問自己，可惜的是，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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