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與他逢場作戲,但私底下,鮮少有同他好話的時候。
他結婚,便從未想過離婚。
可他的太太,屢次三番冒出這種念頭。
隻怕是對沈清而言,沁園不是家,他不是愛人。沈清聽見哐當一聲巨響,嚇得半醉半醒,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唇邊許久,若細看,定能看見她微微顫栗。
正當他以為陸景行會怒火中燒,沉著嗓子威脅她時,他語言卻是分外平淡;“沈清,我尊敬你是我妻子,所以一直對你隱忍有加,但這不是你屢次惹惱我的資本,相信我,沒有男人能做到將自己忍的苦不堪言,隻為換他人心安,做人貴在自足常樂,酒,你願意喝多少便喝多少,你喝舒坦了為止。”還未待沈清言語,陸景行便收了電話,徒留她一人站在風中淩亂。
陸景行氣瘋了,可即便如此,他亦能把控住自己浮躁的情緒,不讓外人看出些什麽。
收了電話的他,低眸,見地上滿地碎片,注視良久,似是想穩住心緒,不讓自己有太過強烈的情緒波動,可不行,怒火越燒越旺後,他抬腿一腳踹翻了一側的椅子,力道之大,驚嚇住了樓下巡邏的士兵們。
月色當空,軍區與沁園同處在一片空之下,同樣星光璀璨,同樣浩瀚晴空,同樣秋風習習,可如此美妙的夜晚,整個沁園上上下下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片刻,南茜接到先生電話,被他陰沉的話語嚇得差點站不住腳,顫顫巍巍的聽著先生陰孑的嗓音吩咐完事情。收了手機之後,她想,隻怕這靜謐的夜晚,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兆。
她端著酒杯思忖之際,一陣寒風過來,吹得她一個激靈,瑟瑟發抖。
拿著手機的手潛意識抱緊了自己雙臂。三五分鍾過後,南茜敲開房門帶著傭人推著推車上來,上來擺滿了各種酒品,不下二三十瓶,她帶著疑惑的眸子望向她們。
似是在詢問是何意思,剛剛還跟在身後阻止的人,怎就這會兒成全她了。隨後隻聽南茜恭敬道;“先生,太太想喝多少喝多少,若是不夠,在喚我們就是。”
此時沈清靠在欄杆上看著這三二十瓶酒,心中淩亂,她竟然……猜不透陸景行寓意何為。
這晚的沁園,格外靜謐,往日立於陽台之上能聽聞鳥叫聲,但今日,並未有任何聲響。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格外靜謐,今日也如此,可素來聰穎的沈清竟然沒有悟透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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