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陸景行此時正在不遠處的沁園等著她回去用晚餐,她依舊選擇跟著沈南風走。
聞言,他收了電話,驅車離開,沈清跟在身後。
兩人離開沁園地界。
江城有全國最大的內陸湖泊,湖邊一望無際,沈南風驅車前往,沈清跟隨,而此時、沁園裏的陸先生正在等著陸太太歸家一起用晚餐。
卻遲遲不見人歸。
江城有多冷?十二月底白氣溫直逼零下,晚上更是負數,此時沈清與沈南風站在湖邊,寒風颯颯,吹得她瑟瑟發抖,伸手摟緊身上的呢子大衣,看著黑沉沉的湖麵,心裏暗潮洶湧。
湖麵有多黑暗,她的心便不差分毫。
“我就想見見你,”沈南風望著平靜的湖麵輕聲呢喃道。
是真的,他就想見見沈清,別無他意,隻有見了她,內心深處的那抹動蕩不安才會好些,隻有見了,他才不會痛到死去。
“見麵的地方有很多,但你卻選擇了這裏。”
“我很自私,不想在你跟別人去過的地方見麵,阿幽,我護你七年,這點特殊權利應當是有的,對吧?”
我護著你整整七年,給了你七年溫暖,所以,應該會有一些特殊權利對不對?
畢竟,那七年,我是真心實意護著你的。
寒風過境,吹起了她麵龐上清冷的笑容,你是護我七年,可將我踩入穀底的也是你啊!
你是給了我溫暖,可讓我第一眼看到世間無情的人也是你啊!
你是給了我特殊對待,可你給我的傷害影響了我剩下的所有時光啊!
她心裏在叫囂,可這些話,她埋藏了那麽多年,又怎會輕易出來?
“恩、”她緩緩點頭;“你是護了我七年。”
那七年,她有多溫暖,後麵,便有多痛。
難猜不過人心,能忍亦不過人心。
“阿幽,我以為你不會管我,”心狠如她,又怎會管自己死活?
他從來麽想過沈清回管自己死活的,從來沒想過。
“沈南風,如果我想淩遲你,絕對不會跟你保持距離,”讓他這輩子都活在痛苦中的方式很簡單,在他身邊就好,讓他時時刻刻受盡煎熬。
或許那樣做也會讓自己難受,可、沒關係,她不怕的。
最人生最壞,不過英年早逝,她不怕。
她是想這樣做的,但尚且存在的仁慈之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世人都她狠辣,很在沈南風麵前,她屢屢鬆手,放他生路。
“我知道,”他怎會不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見不得光。
見光死的她們,隻能在黑夜中行走。
譬如今。
“我想克製的,但發現、、、、似乎太過高看自己了,”他苦笑,嘴角的胡茬在此刻顯得尤為滄桑。
就好似一個失去愛人的中年男人一般,滿身頹廢。
掛著久經歲月的滄桑。
我以為離了你,我能活的很好,可不行。
我以為你結婚了,我便會忘了你,可不行。
看見陸景行在你身邊時,我的心是痛的,他怎能配得上我精心嗬護過的女孩子?
他怎能放心將他的阿幽交給別人?
“陸景行配不上你,他不配擁有你,阿幽,”沈南風的嗓音異常低沉,話語中帶著顫栗,寒風吹過,散了他的嗓音,亂了他的心。
而沈清,亦是如此。
沈清冷笑,似自嘲,“世人都我高攀陸景行,你倒好,反著來。”
整個,誰不她沈清高攀?可偏偏沈南風竟然陸景行配不上自己,真真是新奇。
“高處不勝寒,他給不了你需要的,最簡單的東西,陸景行他沒有,”你需要關愛,他有時間嗎?你需要陪伴,他有時間嗎?
平常丈夫能給自己妻子的關愛,他能給的了你嗎?
阿幽,陸景行這樣的男人,不適合你。
你年少時顛沛流離,失去父愛,年幼喪母,這些年少時所缺失的溫暖,他陸景行能替你找回來嗎?
他不能。
“你有,但是呢?”沈清嗓音微楊。
你沈南風有這些東西,也對我好,但是呢?
“或許我沈清這輩子就注定不能得到溫暖呢?”她反問,語氣帶著輕嘲,上帝給了我江城第一美女的稱號總得收回去一點東西不是?
“不會,”最起碼我會一直給你溫暖,隻要你不拒絕我。
這聲肯定,沈南風的異常肯定。
口袋手機響起,她拿起,看了眼,而後掛斷。
陸景行在沁園客廳拿著手機,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麵上情緒頓時垮了一半,陰沉的麵龐嚇得南茜倒退三步。
沈清回,兩個時過去,還未歸家,陸景行等了又等,忍著情緒不去給她打電話,想著一會兒會回,足足兩個時過去,不見人影。
任由他脾氣在好,也繃不住。
“沈南風,商場上股票投資尚且有止損的時候,你我之間、。”
“不是股票,”沈清話語還未話,沈南風將話語接過去,她們之間不是股票,不能用交易來定論兩人之間的感情。
止損?不可能了。
這點,沈南風異常知曉。
手中手機再度響起,沈清看了眼,繼而轉身離開,離開這寒風颯颯的湖邊,離開這個令她發抖的地方。
上車,啟動車子,伸手接起陸景行電話。
“在哪兒?”冷冽的嗓音傳過來,比她剛剛吹過的寒風還冷上半截。
冬日夜晚溫度直逼零下,路邊已經降霜,可陸先生的嗓音隻怕跟數九嚴冬屋簷上結的冰棍似的,冷入骨髓。
沈南風,陸景行,接踵而至。
沈清心不亂,是假的,但多年的經驗告知她,越亂越扯不清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