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來霸道不近人情,會允許自己在外人麵前如此你編排他?
沈清想,自己可真的是最近日子過好了。
不然怎會白白去聊及陸景行。
“恩,”她淺應。
陸景行聞言,滿意點了點頭,似是不急著回去商談要事,反倒是再度拿起筆在扉頁上緩緩勾勒,片刻,局麵扭轉,一個男孩手裏握著繩子,繩子的另一段套在貓咪脖子上,男孩淺笑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貓咪,眼裏泛著璀璨之光。
沈清畫出來的是一隻貓,陸景行畫出來的,是一個男孩正在高興的溜貓。
她後背一陣冷汗倒流,直直是流進了腦子裏。
灌的她體態通涼。
“動物與人不通,還是不要輕易放出來的好,若是抓咬了別人,隻怕不好。”
他話語清淺,似規勸似淺聊,隨筆勾勒將繩子套在了貓脖子上。
這根繩子,套的何止是這隻貓。
沈清掌心冷汗涔涔,伸手放在連衣裙上,試圖抹去這掌心瀑布般的汗水。
陸景行借物擬人的手段何其高超?不動聲色就能將陸太太嚇得渾身體態通涼。
“乖乖,扶我起來,”陸先生假意伸手,自己不能起來嗎?能的,為何讓沈清幫手?隻因想著如今二人在一起,這丫頭又對自己上了心,不能在任由自己一人演這獨角戲了。
沈清伸手,將他扶起來,行至門口時,陸先生低頭擒住她的唇,緩緩親吻著。
淺嚐輒止?不不不,隻是時間不允許,將她吃幹抹淨是遲早的事。
這事,急不得。
陸景行帶上門離開,沈清靠在門板上微微收挒心神,隨後邁大步過去,將書籍拿起來,
翻至扉頁,準備擦掉那個男孩與那根繩子,可滿屋子翻騰,找不到橡皮。
砰,書籍落在沙發上。
陸景行,陸景行,陸景行。
她雙手叉腰,在屋裏緩緩渡步,借此來撫平自己心緒。
世間萬物,不可直視的東西太多,若是細看,必定會細思級恐。
沈清想,若她腦子混沌些,不知曉陸景行寓意何謂也就罷了,偏生她能看懂陸景行的借物擬人,真真是氣得很。
夫妻二人的切磋,何時才能結束?
陸景行那根繩子套的何止是貓,套的是她。
沈清肝火旺盛,隻差一根導火索便能自燃。
再來徐涵,他從進不對開始便在陸景行手底下當兵,隨後成了他的貼身副官,原意是幫助他處理軍中事物,可現在,世道不同,他一個武將做起了廚娘的活兒。
陸先生修整完進來,喚他過去,輕聲吩咐了兩句進了書房,徒留他一人站在門口風中淩亂。
“給太太送點水果上去,切好。”這是陸先生同他的話語。
原先,徐涵隻是切了些蘋果,後來思忖著應該不大對,一通電話打到了沁園詢問南茜,
南茜告知,他便又洗了些草莓與車厘子,按著南茜交的方法擺放好才端上去。
這會兒子,徐涵想,伺候沈清比行軍打仗還費心費力。
彼時,沈清已經調整好了狀態,繼續翻著手中沒翻完的書,聽聞敲門聲,喊了聲進,當徐涵將一份擺放精美的水果放在自己麵前時,冷了許久的臉,有了笑意。
“想不到徐副官還是個心靈手巧的人,”陸景行會做飯她尚且可以理解為在外需要,可這徐涵這份水果擺的實在是跟沁園後廚有的一拚,蘋果還雕了花兒。
她樂了,半靠在貴妃塌上淺笑嫣然看著他,笑的一臉溫和。
徐涵這手厲害,拿的了搶也那得了刻刀。
見被打趣揶揄,徐涵麵色通紅,連沈清的話語都未回應,回廚房放下盤子進了書房。
陸景行見他冒冒失失,臉色緋紅,原本平靜的眸子冷了下來,屋內空氣驟降。
送個水果,紅什麽臉?
陸先生打量的眸子落在徐涵身上來來回回,看的他哆哆嗦嗦半不敢吱聲,生怕陸少這股子陰邪之後燒到自己這裏來。
寒冬臘月的嚴寒都不及陸少陰沉的麵龐給他們的壓力來的大,眾人被這莫名其妙的氣氛搞的不明所以,隻得齊刷刷的將眸光落在徐涵身上,從他進來陸少臉就垮了,怎麽回事?
這一看,徐涵冷汗都出來了。
靜謐了數秒的空氣如同過了數年。
書房氧氣在緩緩流逝,直至最後一秒,陸少呼啦起身。
“休息十分鍾,”滿臉不悅,情緒陰沉。
臨出門時還不忘將刀子似的眸光落在徐涵身上。
陸少一走,書房炸開了鍋,個個將矛頭指向徐涵,“你幹嘛了?”
“我沒幹嘛啊?我也很無辜,”徐涵辯解,他都快嚇哭了,送個水果回來怎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莫名其妙啊!
“你一進來,我們都快缺氧而亡了。”有人不放過他。
“指不定是你們招惹陸少了,他將火燒到我這裏來呢!”徐涵不樂意了。
書房裏,公公有理,婆婆有理。
誰也不讓誰。
“你成跟著陸少來來去去的,你倆在一起的時間比太子妃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還多,陸少是個會隨意遷怒的人?”
這……紮心了。
徐涵隻覺他這個鋼鐵之心像是被人拿著烙鐵給燙紅了似的。
這話,也確實沒毛病,他跟陸少在一起的時日多過沈清跟他在一起的時日,陸少也不是個會隨意遷怒的人。
臥室,沈清正在靜心看書,聽聞推門聲,側眸望去,隻見陸景行進來,她詫異。
疑惑的眸子望向他。
陸先生惱的很,自己好言好語同她坐許久,都未見她笑臉,怎徐涵送個水果就送的春風滿麵笑意融融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