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對上陸景行不悅的眸光,原本興致正濃忽然被推開,任誰都不會太好受。
陸先生深邃的眸子布滿情欲以及煩亂陰沉。
似是不爽就這樣被白白打斷。
沈清心裏一咯噔;“你腿傷。”
為自己慌亂的舉動尋找一個有力的借口。
聞言,陸景行眸間的不悅才稍稍散去些。
近段時間的沈清,陰晴不定,偶爾乖巧的跟隻貓似的,偶爾瞬間炸毛,讓你莫不著頭腦。
陸景行想,不急,先摸著她的性子,摸透了在給她做思想工作。
“隻要丫頭不讓我抱你上樓,幾乎無大礙,”側麵意思是,不影響我疼愛你。
“我不想要,”沈清嗓音糯糯,帶著難為情。
“那怎麽辦?想餓死我?”陸先生好笑,不想要?等著你想要我都被活活憋死了。
除了第一日見到她心癢難耐吃了口肉之外,自己這幾幾乎都在過著和尚般的生活。
且不在醫院那番根本就沒吃飽,如同渴了十半個月的人你隻給他喝一口水。
“你。”她欲言又止,格外難為情。
“傻丫頭,你在怕什麽?”陸先生連著兩日日日夜夜琢磨她的心思,今日可算是看出了端倪。
欲拒還迎?不不不、他的太太不屑做這種事情。
若真想做,早就做了。
何苦等到現在?
半推半就?他可沒見過哪個半推半就的人能在關鍵時刻將人推出去的。
隻有一種可能,這丫頭在做著什麽抉擇。
糊塗時,與自己溫存。
清醒時,離去自己遠去。
思及此,陸先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好一個沈清,他算是知曉,向來對他不聞不問的沈清為何會大老遠來首都。
也算是知曉為何她會埋首自己胸前哭的跟個沒人要的孩似的。
陸先生懂了,透徹了。
她的太太,正在做抉擇,什麽抉擇?
請他進來還是踢出去的抉擇。
如此一想,陸先生不淡定了,伸手在口袋裏掏了陶,竟然沒發現煙盒,這是個不好的景象。
他現在需要一支煙,來撫平自己情緒,在想著如何才能好好規勸這丫頭讓她放寬心。
左右摸了摸,還是不見,心中懊惱。
起身,渡步到廚房,打開冰箱,倒了杯冰水,他需要冷靜,需要足夠清醒的腦子,也需要降火。
後背冷汗涔涔,何其稀有。
想他在叢林與敵人抗戰都尚未有這種時候,在政場與人言語廝殺都尚未有這種時候,此時竟然被自家太太一個想法跟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
陸先生端著杯子喝水之際,左右思忖該如何同沈清言語。
今日、比他往常任何一次演講,出任何都要有壓力。
為何?隻因談的好,就好。
談的不好,他這下半輩子的婚姻就毀在了自己手裏。
他是一等一的談判好手,以往,手中握著別人的命運。
現在握著自己的命運。
真真是活見久。
陸先生此時心中一股子鬱結之火在肆意中燒,掀起了燎原之勢、他很想罵人,就好像老三每次都將一些粗暴的話語用在敵人身上那樣。
可他不能,他的太太在身旁,不能帶壞了她。
一杯水尚且不夠滅火,再來一杯。
兩杯不夠,三杯。
原先是欲火中燒,想要沈清的緊。
現在?鬱結之火蓋過了欲火,他必須要想好對策才行。
若是讓婚姻毀在了自己手上,他可真真是欲哭無淚。
“阿幽,”陸先生輕喚。
沈清側眸,看著他,清明的眸子眨吖眨,眨的陸先生那個氣啊!
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接納就是接納,可偏生這丫頭還要做什麽抉擇?
他陸景行上半輩子規規矩矩,活的幹脆利落,碰到個太太是個糾結。
他何止是氣惱?
“怎麽了?”見他久久不言語,沈清輕喚。
這一喚,陸先生清醒了。
“過來、讓我抱抱,”陸先生伸出手,示意她坐過來。
沈清不想,可此時麵對他炙熱的眸光,有壓力。
最終還是挪過去,窩在他懷裏。
“也難別人都,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帝王不早朝,若是能一整日這樣抱著你,我也願意什麽都不幹,”陸先生低頭,在她潔白的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癢的沈清不適,隻想躲。
他淺笑,鬆開她。
“明日要陪我參加一個葬禮,阿幽願意嘛?”陸先生將話題扯開,坐在沙發上抬手揉眉心,似是格外痛苦。
“什麽葬禮?”沈清有些好奇。
“戰友,這次任務中為國捐軀,”陸景行低沉的嗓音在身側炸開。
“二十五歲,年輕有為,很活波的一個人,跟隻喜鵲似的,能在邊兒上一直叨叨,”陸先生苦笑回味,似是感覺去世的人兒在眼前似的。
“有未婚妻,在老家等著他,是過了今年就結婚的,誰知道,不遂人願,”陸景行苦笑,伸手揉了揉沈清的頭發。
似是在尋找慰籍。
沈清原以為,他會繼續下去,可他沒有,僅是起身,在屋子裏翻騰一陣,找出煙盒,
去了陽台。
沈清張了張嘴,一句話最終還是卡在了喉嚨裏,未發出聲響。
陸先生此時是孤寂的。
就好像一隻走失的貓,找不到歸家的路途。
沈清坐在屋裏,見他連續抽了幾根煙之後,便起身,拉開陽台門,站在身後扯了扯他的襯衫,未言語。
陸先生轉頭,見她穿著單薄站在陽台上,將手中香煙叼在嘴裏,伸出手,推著她進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