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浮沉,經年流轉,有因必有果,有起必有落。
江城冬的那場雪被她完美錯過,回來時,連氣都格外好的出奇,哪裏還有半分下雪溫暖融雪寒冷的模樣。
回時,她曾問過南茜,這場雪,大不大。
她:細細飄了一晚上就停了,第二就開始融了。
她緩緩點頭,算是知曉。
並非沒看過朋友圈,隻是照片也隻是照片而已。
010年月日,蘇幕離開江城,沈清獨自行走在沁園院子裏,身上手機肆意響起,伸手拿起看了眼,見是熟悉號碼,沉吟了片刻伸手接起。
那側平穩嗓音再度響起,少了新年夜當晚的隱忍與不堪。
“新年禮物,我讓章宜放在清水灣了,阿幽,新年快樂,”這句話,若是茂茂然聽,定然聽不出什麽。
可若是細細琢磨,定能發現他喚“阿幽”這二字時,有娓娓道來的感覺。
愛一個人,輕喚名字時,都能將那簡短的幾個字放在嘴裏繞了又繞。
“好,”她淺應無太多情緒。
這日下午她見到了沈南風,比麵前消瘦了些,麵色泛黃,她一個外行,看麵容亦能看得出來他應當是大病了一場。
秦用與沈南風一起接她回沈家,江城習俗就是如此,嫁出去的女兒年年春節要回家給長
輩拜年,南茜來了江城許久,自然也是知曉其中一二,早早備好了禮品,去時,劉飛開車將一車子禮品送到沈家。
陸景行吩咐,讓劉飛當她司機,她應允了。
也許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所以願意聽取他的一些意見。
路上,秦用開車,她與沈南風坐在後座,全程無任何交流,二人選擇在外人麵前緘口不言,氣氛一度尷尬。
秦用時不時將眸光投向後座,似是覺得格外驚訝,後座二人這種劍拔弩張老死不相往來的氣氛。
期間,沈南風電話響起,隻聽聞他了句“推掉,”便收了電話。
這時,她才微微側目,輕睨了他一眼。
卻也隻是看了眼,並未言語。
到沈家時,一家人都在,她麵容清冷,邁步進去,緊隨其後的是秦用進來喚傭人將她帶回的禮品搬進來。
“去大西北了?”沈風臨見到時,問了這麽一句話。
“恩,”她淺應。
見她如此不鹹不淡的模樣,沈風臨輕歎了聲,坐在沙發上將手中茶杯擱在茶幾上,看了她一眼道,“我們談談。”
書房內,沈清依舊清淡,沈南風坐在中式沙發上端著水壺泡茶,她靜看著,等著這位雷厲風行年近五十的男人開口。
良久之後,一杯清茶放在眼前。
炊煙嫋嫋,透過清霧看淡黃的茶水。
隻聽他道,“盛世沒有你的位置了,你可知曉?”
聞言,她緘默,伸手端起麵前茶杯,淺酌了一口,不徐不疾道,“知曉。”
他這一句知曉,讓沈南風端在手上緩緩轉悠的茶杯倏然停下來,隻聽聞他略微蹙眉道,
“你跟高亦安又在謀劃什麽?”
不愧是混跡商場幾十年的老狐狸,不愧是穩居江城首富多年的人,兩個字便能看透其中奧妙。
“您覺得呢?”她淺笑,笑不及眼底,話語帶著冷嘲。
“你跟高亦安謀劃再多,到頭來的受益人是高亦安,不是你,阿幽,你且長點心,陸家能容忍你第一次,能容忍你第二次?沒嫁人之前,你如何那都是你自己,嫁給陸景行之後,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陸景行,是陸家的臉麵,像他們那樣的豪門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年後你回總統府,我就不信他們沒拿上次事件同你什麽。”
沈風臨畢竟年長,多吃了幾十年飯,多走了幾十年路,出來的話語都是直奔中心主題。
她緩緩抬眸,涼幽幽的眸光落在沈風臨身上,“所以呢!當初你怎麽沒想到呢?”
當初你怎麽沒想到陸家暗潮洶湧?當初你怎麽就沒幫著你的女兒抵抗?
現在再來告訴我這些,是準備給我當笑話?
沈風臨一時語塞,緊抿唇,握著茶杯的手骨節分明,臉色微寒,反抗?他不過是個商人,在陸家那樣的世家權貴麵前都尚且要低頭。
那日他站在陽台看著她驅車離去,不是間接性放她走是什麽?
他不愛沈清?不不不,他不過是愛的比較深沉而已。
哪怕上午一國總統親自給他來電表明意向,話語中威逼利誘拿他整個沈氏冒險,下午時分,沈清想走,他也未攔著,反倒是站在陽台看著她遠去?
目送她離開。
他苦笑,端起漸涼的茶杯一飲而盡,俯身再給自己續上一杯。
“你或許不喜歡聽我言語,但你要明白,我不會害你,”沈風臨話語中露出的滄桑讓沈清握著杯子的手一緊。
“阿幽,身處豪門,穩住心才能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你的婚姻我不多言,這是唯一一句話。”
沈風臨的這句話,沈清在陸景行離開的這些都細細琢磨過,也有了深層理解,可今日自家父親道出這句話時,她才知曉這句話的含義到底有多廣泛,穩住心?
起來容易,可麵對陸景行的柔情攻勢,她哪裏穩得住?
從書房出來時,沈南風靠在二樓欄杆上抽煙,見她出來,將香煙滅在了垃圾桶裏,冷漠道,“吃飯了。”
這日的晚餐,吃的格外平靜,沒有劍拔弩張,沒有喋喋不休的言語,反倒是沈唅時不時將眸光投在她身上,帶著欲言又止,想言不敢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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