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客廳——
軍醫正拿著袋子裏的藥品在細細查看著,良久過後才輕聲道;“這些都是醫院常開的一些治頭痛的藥物,沒什麽異常,先生。”
陸先生端著一杯清茶站在落地窗前,沉沉的眸子望著窗外,暖黃的路燈照耀在他麵頰上,看不清思緒,隻聽他問道;“什麽原因會引起頭疼?”
軍醫一陣蒙圈,琢磨了片刻道;“攝入過多咖啡因,不吃早餐,長期不運動,睡眠不足,服藥不當,壓力過大,不良的生活習慣,工作環境的影響,都有可能是造成頭痛的原因。”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講,導致頭痛的原因分很多種,比如顱內疾病,全身性疾病,如腦腫瘤、血腫、膿腫所致的顱內占位性病變,腦水腫、靜脈竇血栓、腦積水、腦腫瘤等所致的顱內壓力增高,都有可能會引起頭痛,但他敢嗎?不敢。
避重就輕才能活得長久,而且這位太太開回來的藥都是基礎藥品,並沒有什麽其他駭人的藥品。
陸先生聞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反反複複剖析著軍醫的這些話,攝入過多咖啡因?不存在的,沁園的咖啡早已經被他禁止了,公司?這個得注意。
不吃早餐?南茜盡職盡責,她每日吃沒吃,吃了多少,自己都知曉,所以、也不存在。
偶爾一頓不吃,應該不會造成頭痛。
長期不運動?不不不,他的太太身體素質挺好,每周一、三、五、七會早起跑步。
服藥不當?她近來應該是沒用什麽藥品的,除了掉了些消炎水之外。
壓力過大?這個有待驗證。
不良的生活習慣?這個有待驗證。
工作環境的影響?那個工作環境待了這麽多年,不至於有什麽影響。
那就是壓力過大與不良的生活習慣了。
他得問個究竟。揮手,遣退了軍醫,喚來南茜,眸光直視前方問道;“太太最近起居習慣可有什麽變化?”
南茜想了想道;“好像沒有。”
“好像?”陸先生呢喃著這兩個字,讓南茜渾身一顫。
繼而轉言道;“每晚十點之前會進臥室,十一點左右就熄了燈,跟以往一樣。”
聞此言,陸先生才算滿意,點了點頭,
意思是確確實實是進了屋子,躺下了,但睡沒睡著她們不知道。
能理解,畢竟不是身邊人。
“太太最近有頭疼的症狀可有發現?”他在問,語氣平淡,無半分溫度。
南茜心裏驚濤駭浪翻湧而起,人人知曉這偌大的沁園裏,好聽點是幾十號傭人伺候兩個人,不好聽點,是這幾十號傭人伺候一個人。
她們的女主人。
陸先生素來將自家愛人捧在掌心,陸太太好了,這沁園上上下下才有好日子過。
如今,陸先生這話。明顯是來問罪的。
縱使精明如南茜,在這位先生麵前,也是不夠顯擺的。“太太每日回來與平常無異……,”越嗓音越,細如蚊蠅。
陸先生聞此言,周身氣息驟降,端起手中杯子淺喝了口水道;“管家的位置,誰都可以做,
總統府數百名傭人,我為何選你來沁園南管家可知曉?”
陸先生是個很現實的人,心情好時,喚南茜,語氣平常。
情緒不佳時,喚南管家,話語涼悠悠且陰沉沉的。
“不知,”南茜低垂首,戰戰兢兢道。
“貴在用心,”簡短的四個字,毫無溫度可言。
卻關乎一個人的生死,像陸景行這樣的生權貴,談笑風生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實乃家常便飯。南茜二十出頭便入總統府,精通英、法兩國語言,接受國際管家教育,一言一行堪比京城眾多豪門闊太,眼見力不輸外企高管,可就是這樣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在這位京都太子爺身後頻頻抹汗。南茜若看著陸景行長大爺不過分,可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此時已然成了一匹殺人不見血的野狼。
他擅於在黑夜中前行,無聲無息猛地咬住你的脖子,讓你不能呼吸。
“明白,”她垂手,戰戰兢兢畢恭畢敬道。
初到沁園時的那場狠厲殺伐,至今還曆曆在目,更不想成為棍下亡魂。
陸先生太過寵愛自家夫人,她若是好,沁園一切都好,若是不好,沁園上方的空氣都是陰霾的。
陸先生輕抬手,喝了口水,且麵色如常道;“明白就好。”
如此雲淡風輕的模樣真真與剛剛那滿身陰孑露著殺伐之氣的男人大不相同。
“晚餐備好了端上來,給太太加份沙拉,”言罷,將手中杯子往後一伸,南茜見此,過來接過,始終頷首低眉。
沈清出來時,陸景行恰好推門進來。
陸先生記憶力驚人,與陸太太相處的這些時日,早已摸透了她的生活習性,比如洗澡時間,
她每日洗澡時間控製在二十五分鍾至三十分鍾之內,若是洗頭洗澡一起,再加十分鍾。
“洗好了,”他問,語氣輕柔。
“恩、”沈清淺應,邁步至梳妝台,拉開椅子坐下去,俯身在櫃子裏找麵膜,漫不經心問道;“晚上回部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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