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溫暖,需要懷抱,需要來自自家先生的關心。
他們明明是夫妻,可此時,卻隻能隔著手機,隔著數百裏的距離隔空問候。
“陸景行,”她虛弱無力嗓音顫顫喚了句。
“我在,”他緊忙應允,話語帶著心疼。
“你能回來嗎?”她問,話語中帶著期望。
她以為,陸景行的應允會像上一聲似的來的那樣急切,可……沒有,男人沉默了。
沈清心抽抽的疼著,疼的近乎無法呼吸,陸景行的沉默就好似一把利刃將她剮的隻剩一把骨頭。
靜默的時間越長久掐著她咽喉的那隻手便越緊,緊的她麵色蒼白,疼的撕心裂肺。
她在喚,“陸景行啊。”
這一聲,帶著懇請與請求。
可回應她的還是冗長的沉默。
這沉默,讓她心疼的發狂,心肝脾肺腎五髒六腑似是有隻狠曆的爪子在抓撓著她,難受,太難受。
心疼,肚子疼,此時的她已不是能用難受二字來簡單形容了。
“阿幽,”男人一聲輕喚帶著數之不盡的歉意。
他不能任性妄為,此番,倘若與當權者們背道而馳,等著他的便是迎接整個家族的處罰,退一步來,亦或是給了競爭對手給了敵人空子讓他們將刀子捅向他整個家族,他的身上,肩負的不是個人,而是整個家族,首都,政治中心的鬥爭遠不如人眼看到的簡單,關鍵時刻,他不能背棄家族,不能將所有人數日以來的規劃毀於一旦,倘若敵人上位,等著他的是身旁親信的被淩遲,亦或是被雙規,他是城門,倘若他這方出了差錯,那住在這個城裏的人後果如何,不用細。
此時的他,麵對人生兩難,大家與家之間的抉擇。
大義與義的抉擇。
從出生開始他便知曉自己肩負何種責任,從出生開始,他便知曉自己該如何去走這人生路,此行,沒有回頭路,沒有退路,每走一步身後鋪墊的都是鮮血,他怎敢退?怎能退?
婚姻與沈清固然重要,但在大義大統麵前,他不敢亂做略微,否則,當真會有人他是昏君。
他的整個家族都是他肩頭上杠著,怎敢亂動?怎敢啊?
男人原本喜悅的心情因自家太太一句話瞬間被弄得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是恐懼,害怕,他怕,怕沈清對他有意見,怕沈清不喜歡他,怕沈清嫌棄他身上肩負重任不能顧及她。
太怕了,太怕了,老俞,像他這樣的男人就不該結結婚,不該去禍害人家。“阿幽~,”男人顫栗的話語響起。
此時,窗外明月高懸,一月初的冬日,顯得萬分蕭條與寂寥,時不時狂風過境,將沁園院外花草樹木刮的沙沙作響,倘若是此時窗戶未關,並未會聽起來格外滲人,寒地凍,寒風凜冽,此前,沈清今年江城冬日不似往年嚴寒,今日,她收回這句話。
011年、江城的冬日不嚴寒,但寒的是她的心。
她的心呐~。
冷尚且可以加衣,心寒呢?該如何是好?
躺在床上的沈清聽聞陸景行拿一聲聲輕喚,心頭顫顫,明知她的丈夫在輕喚她,她卻無法應允,就好似陸景行的每一聲輕喚都是砸在她心頭的一把錘子,讓她痛到不能呼吸。
人啊!真真是個犯賤的種。
明明知曉陸景行在麵對婚姻與國家時,會毅然決然義無反顧選後者,可自己呢?卻頻頻在知心妄想這個男人能在自己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身旁,瞧瞧,明明是大晚上的,她怎就做起了白日夢呢?
“你責任重大,怪我,非分之想過於多,身為妻子,就該體貼丈夫的,你忙,我不叨繞,”言罷伸手掛了電話,男人的一聲輕喚尚且未流露出來,便止住了。
掛了手機的某人躺在床上,蓋在腰間的被子被她猛然拉起,而後一把蓋在了自己臉麵上,黑夜中,一滴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帶著絕望與失落。
她怎就失了心呢?
明知愛上陸景行是條無盡深淵,可她卻一頭紮進去了,明知這個男人給不了她任何溫暖,可她卻愛上了。
某日,章宜醉酒,抱著她一臉疼惜到;“沈清,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不然、年紀,你怎就有如此手段,怎能如此窺探人心,你可以冰冷無情,沒關係的,我不在乎,希望然後你能遇得良人,將你上半輩子沒有享受到的溫暖統統都給你。”
這話,她至今記憶猶新。
可誰曾想到,她這輩子碰不到那個什麽所謂給自己溫暖的良人了,她嫁的男人是子,身上背負著整個家族整個國家的命運,成等著他的是高端決策,關鍵時刻,即便是自家妻子懷孕了,不舒服,他能做的也隻是隔著電話來一聲問候。
即便是你開口需要他的陪伴,他也隻能隔著電話遠遠的來一句歉意的呼喚。
有用嗎?倘若如此方法有用,那麽多年前,她與沈南風早就修成正果了,還有他陸景行勞什子的事兒。
不能想,越想越心痛。
難受,太難受了。
而這廂,陸先生靠在病床上手中拿著手機,靜靜看了會兒伸手將手機扔在白色床單上,而後抬手,抹了把臉,滿麵無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