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而後開口問道,“那怎麽辦?已經下來了?”
沈清側眸看著他一臉壞笑的模樣,壓了壓唇角,沒在話。
夜很靜,而總統府坐落在首都最高山上,更是靜謐的出奇。
它本身的存在與首都這個城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首都是熱鬧的,喧囂的。
而總統府是靜謐,沉重的。
這二者不該處在同一個空間裏。
從山下的繁華過度到山上的靜謐,沈清有一絲晃神,總統府道路兩旁立著四季常春的香樟樹,高大的香樟樹將這個道路很好的籠罩著。
家的資本是很龐大的,這個園子裏的一草一木每年都不曉得要花多少時間跟精力去維護修葺。
“好久沒跟阿幽一起閑庭信步了,即便是心血來潮阿幽也要滿足我這個要求才是。”
男人的話語聲在身旁響起,沈清側眸望了他一眼。
要求,恩?她要是連陸景行這個要求都滿足不了估摸著是罪人了。
暖黃的路燈將斑駁的樹影投射下來落在二人身上。
陸景行牽著沈清的手走在主幹道上,男人背脊挺拔,女人背脊消瘦。
夜風吹來,將陸先生的話語吹到了沈清耳邊;“我曾經無數次幻想你我比肩而立並肩作戰的場景,但每每想起來都隻是一個雛形,看不清具體,甚至是看不清你我二人的麵貌。”
沈清伸手將吹亂的發絲別至耳後,身旁男人繼續開口;“可今日,一切發生的如此隨意,就好似你我之間本就默契非凡,阿幽、我想,這是真的,對不對?”
沈清靜默,未回應陸景行的話語,他在害怕,害怕她的理解轉瞬即逝,隻存在一瞬間
而沈清沉默不言,不知曉怎麽開口。
她與陸景行之間一路行至如今,經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與磨難,數次在離婚的邊緣徘徊不斷,若是懷孕,她想,他們之間現在已經分道揚鑣了。
婚後三年理解二字才出現在他們的生活當中,陸景行擔憂害怕,情有可原。
而沈清素來是個寡言的性子,不善於表達,此時,明知陸景行的內心動向,她卻沒辦法去解釋。
陸景行詢問的話語久久未得到回應,原本緩慢的步伐近乎停了下來,昏黃的路燈下,他堅定的眸子落在自家愛人身上,蘊著一股子期待,期待得到沈清的回應。
沈清仰頭直視她,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卻為言語。陸景行嘴角輕扯。?他想要的是回應,而沈清給的隻是一個動作。
婚姻中最需要的是理解與信任,如果沒有理解與信任,無論二人多相愛終究是走不長久。
陸景行知道,他跟沈清之間原先鬧得那樣轟轟烈烈不就是因為沒有信任與理解嗎?
如今好不容易冒出一點點苗頭,他想抓住,而沈清卻潑了盆冷水下來。
伸手緊了緊自家愛人的掌心,他轉身再度牽著人前行,隻是步伐看起來如此沉重。
比起高亦安,沈清對自己的理解與信任幾乎是微乎其微。
“累不累?累的話就坐車上去算了,”良久之後,他冷不丁冒出如此一句話。
沈清側眸望向他,男人微垂首看著她,二人視線碰撞在一起。
他有情緒了,且還不。
沈清看出來了。
“我以為我的行動已經可以證明一切,”她開口,這是原話。
男人望著她的目光有些晃神,而後等了片刻,似是有些消化這句話是何意思。
他想沈清更多,而後者,卻點到即止,鬆開了他的掌心,捏了捏裙擺;“走吧!”
她,我以為我的行動足以證明一切。
你有需要幫忙之處,我支持並且幫助。
如此簡單淺顯的行為舉動難道還抵不過一些甜言蜜語?
她做事情不喜歡大肆嚷嚷,但做,便證明了一切。
而陸景行顯然想要的不是行動,而是言語。
可偏生,她不善言辭。
隻怕是要讓他失望了。
沈清在前陸景行在後,紫色的裙擺托在地上,她提著雪紡裙擺前行,步伐不急不慢,迎著路燈往上而行。
走了些許路程,突然停下了步伐,提著的裙擺不不自覺送開,低垂首看著腳下,雙手垂在身側。
跟在身後的男人不明所以,邁步過去,卻見一隻棕色鬆梳正站在路燈下抱著什麽東西啃,吸引了沈清的目光,讓她停住了步伐。
陸景行微歎一聲。?他還不如隻鬆鼠。沈清靜靜看著它好久,直到人家樂嗬嗬的啃完手中的東西跳回樹上,某人提著裙擺繼續前行。陸景行站在原地不動,沈清走了五米,十米,十五米。自顧自的走著,絲毫沒發現自家先生沒跟上來。
男人站在身後麵色寸寸難看,陰沉的眸子都快滴出墨水來。徐涵開著車跟在身後,眼見著自家老大站在原地不動,自家太太提著裙擺自顧自的往前,全然是沒注意到把人丟了。
光看後背,就足以知曉陸景行此時麵色是有多僵硬多嚇人。
他出於好心,按了聲喇叭。
謝謝地,那個突自向前的人聽見喇叭停下了腳步,回首,見陸景行與自己隔著老遠,在黑夜的路燈下蹙了蹙眉,良久,右手裙擺突然放下來朝他伸出手,就如此靜靜的,淡淡的一個動作讓陸景行麵色好了半分,跨大步朝她而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