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得不償失?他站在門口,並未伸手開燈。
隻因她進來未曾開燈,就證明她是不需要光亮的。“來、讓我抱抱你,”陸景行腳步輕輕邁步過去,一手撐在書桌上,一手落在椅子負手上,撐著身子在漆黑中看著自家愛人。
出來的話語是如此清明,但卻未曾有所動作。
怕她不高興。
她脫了鞋子,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陸景行這話出來時,抬頭,清明的眸子泛著迷茫望了眼自家先生。
陸景行似是得到允許,伸手穿過她的腋下與膝蓋,將人抱起來,落在自己懷裏。這日,沈清白出門傳的是靴子,所以,僅著一雙肉色絲襪,單薄的可憐的那種。
在這寒地凍近乎下雪的氣裏,她穿著夏的襪子,腳丫子自然是冰冷了。
陸景行一手圈著她瘦弱的背脊,一手落在她腳丫子上摸了摸,涼颼颼的。伸手將人抱到沙發上,扯過一側的毯子蓋在她下半身。
全程,沈清未曾言語。
男人堅毅的下巴蹭著她的發頂,話語溫軟;“乖乖、心情不好?跟我,恩?”沈清靜默。
“辦公室裏那些已婚男士時常老婆嘮叨,我聽著,總是時不時在想,我老婆怎麽就不跟他們老婆一樣呢?他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曉,我多羨慕他們能聽老婆嘮叨,阿幽,你、我何嚐能成為那樣的人?”嘮叨?是好事。
他最不喜的便是沈清如此時候,心中有情緒,卻靜默不言,將自己包裹起來,放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所有事情等著它自己融化也絕不跟別人。
此時的陸景行似乎忘記了,許久之前,沈清像是一隻身處在黑暗中的刺蝟,她用渾身尖刺將自己包裹起來。
現如今,拔掉了一身尖刺,讓陸景行能近的了她的身。
這條婚姻之路,她走的可謂是鮮血淋漓,世人都陸景行要江山要美人足夠艱難。
可沈清又何嚐不是?
遇見陸景行之前,她是一隻刺蝟。
而後,在三年多的婚姻之路上,她一邊走,一邊親自動手拔掉自己身上滿身尖刺,而這滿身尖刺,還不是一次性去除掉的,是一根根拔掉的。
倘若身上有八百根刺,她要承受八百次的痛苦。
不過是這些痛,她藏起來了,誰也看不見罷了。此時、她被自己心中異樣情緒圈起來,不言語,不哭不鬧,隻是暗暗的在心裏消化這些負麵情緒。
“在遇見我家阿幽之前,我從未幻想過我未來的妻子是什麽樣的,我這輩子會結婚,但隻會是政治聯姻,對方門當戶對就行,所謂長相能力都不重要,可遇見你的時候,我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反應便是,恩、這清冷的女子適合做我老婆。”“後來、我用了些手段,我們結婚了,在後來,相處的時候,你的邋遢,你的不修邊幅,你的冷漠,你的無情都足以讓我放棄你,可我沒有,每每艱難時刻我總想,自己選的老婆,含著淚也得忍下去,每每你氣我的時候,我總想收拾你,讓你哭喊地。”沈清動了動,腳上的毯子稍稍有些滑落,陸景行伸手將她的腳丫子往裏撥了撥,將毯子蓋在她冰涼的腳丫子上,寬厚的大掌在上麵來來回回。
“我欺負你的時候,你哭喊地我也照欺負不誤,別人欺負你的時候,我恨不得能手撕了他,為何?隻因你是我老婆,我家的孩子要打要罵隻能我來,你瞧,我時時刻刻記著你是我老婆,不舒服的時候想抱抱你,有生理需求的時候想賴著你,你氣著我的時候想著不能光我一個人不舒服,得帶著你,阿幽、你看,你在我這裏,將妻子這二字履行的徹底。”男人伸手將她往懷裏壓了壓,俯身在她唇瓣落下一吻,有些不舍起來。
緊接著,隻聽他低沉如大提琴般優雅的嗓音在度開腔;“可我在阿幽哪裏呢?身為丈夫,妻子不舒服,我理應照顧的,妻子餓了我理應要喂飽的,妻子心裏有情緒有理應是要開導的,可這些,我都沒有做到,隻因為、我的妻子,太懂事了。”“她不舒服會忍著,餓了也不想麻煩我,有情緒了也不和我,就好似根本沒有我這個丈夫的存在一樣,我隻能抱著她,抱緊她,可僅僅這樣是不夠的,我喜歡我的妻子是鮮活的,她有情緒,會鬧,會吵。”“阿幽,我在政壇上如何有成就,都抵不上我在你身上的成就,我希望我的妻子可以依賴我,可以依靠我,可以何事都跟我,甚至可以將我當成垃圾桶,我需要我的妻子成就我這個男人,能讓我出去很自豪的跟別人,看、我老婆多依賴我。”“你若是凡都是自己解決,我總覺得自己是個空擺設。”
到此,陸景行一身歎息在她耳旁響起,捏著她腳丫子的掌心微微出了些許濕汗。
她動了動腳丫子。
在動了動身子,伸手,勾上陸景行的脖子。
獻上自己的薄唇。
她並非無心,陸景行每次都用如此動容的嗓音,鮮明的話語在同她講道理,她怎能不知?
怎會沒有動容,但有些情緒,隻適合壓在心底,不適合。這夜、沈清選擇用行動來解決男人的恬燥,她知道,若是不解決,陸景行可能會跟她做思想工作,做到她出原由結束,
沈清不得不否認的事情是,陸景行循循善誘以理服人的本事越來越水漲船高了。
涼薄的唇落下來,讓陸景行有些呆愣,睜著眸子望著她,劍眉之間帶著些許疑惑。
他原以為,這隻是沈清的撒嬌。
可後來,當她的爪子伸進自己胸膛時,陸先生才意識到,這不是一場索歡,這就是一場大大方方的求愛。
她不言不語,卻用行動阻了他的話語。
“愛我,”沈清額頭抵著男人臉龐,喘息聲濃烈。
話語粗粗。
男人摟著她的手往自己胸膛壓了壓。
“愛你、”溫軟話語出口,迎麵而來的便是她的薄吻。
往常,都是陸景行欲求不滿,索歡無度,這夜,反過來了。
她異常配合,陸景行所到之處都能聽見她的喘息與驚叫聲。
當然,這些是陸景行所期盼的。
他喜歡沈清給出的互動,甚至是愛得不得了。
多年前,西北軍區部隊冰冷的單間裏,沈清的主動與喘息在陸景行腦海中成了定局,若然後的多次歡愛有哪一次可以與之相聘比的話,一次是在醫院,他死裏逃生,壓著傷口來了一次。
再來是現在,當她迷離著眸子一聲一聲喊著老公時,陸景行想,他或許要成柳下惠了。
行至後來,他不想聽到沈清的驚叫聲了。
封住了她的唇,帶著魔性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別叫了,乖乖,再叫就喂不飽你了。”這夜、書房裏的氣息尤為曖昧。
床笫之歡換了個地方總是格外激情的。
沈清與陸景行二人也不例外。
良久,陸景行伸手拉過薄毯裹在她不著寸縷的身上,在來看看陸景行,除了身上家居褲稍稍有些髒亂之外,哪裏還有半分痕跡,哪像沈清,剝了個幹淨。
她喘息聲粗糲。
陸景行伸手順著她瘦弱的背脊,話語溫溫;“飽了沒有?”
她不語,不知如何回應。
陸景行吻了吻她額頭,換了個法;“餓不餓?還想不想吃炒粉?”“我想回江城,”答非所問,但好歹是話了。
陸景行一邊感到寬慰的同時一邊心裏抽了抽。
回江城?
莫不是江城那方又出了什麽事情,足以讓她悶悶不樂一晚上?“恩,”他思忖良久,才冒出如此一句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