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總統府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隻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的熱鬧和繁忙。
夏夜,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宇上。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的、陣陣的吹著,除了偶然一聲兩鳥叫聲,冷落的總統府是寂靜無聲的。
沈清鼻息間,全是陸景行指尖的香煙味。
微風吹過,煙味稍散。
良久,陸景行開始抽第四根煙,沈清極力穩住嗓音道;“進去吧!”
陸景行視線終於從別處移了回來,望著沈清的目光帶著些許暗沉,如同深淵。
“阿幽,”他輕喚。她轉身離開,手中抱著鮮花,步伐微微淩亂。
她深知有些東西不能讓他人窺探,但今日、陸景行將陸槿言的前程過往擺放在她跟前,為的就是給她一個解釋。
這種解釋,來的太過猛烈。
曾幾何時,她也滿身瘡痍,不願讓他人知曉一切,更甚是不願身旁好友提及她的任何事情。
可今日、陸景行給她的解釋,卻是以扒開陸槿言傷口為代價。
他,不願將提及陸槿言那些不堪的過去來獲得她的理解,但婚姻這條路,有些東西必須言明才行。
否則,她們之間,還能如何好好過下去?
俞思齊:感情這個東西,不好,但也不是不能。
陸景行今日將一切告知沈清,無非是在告知沈清,他在放槿言自由的同時,也是給她一條活路,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
不願她在被家族的重擔壓得想要跳樓自殺。
特別、是在發生了與彭宇的那一係列事情下,更不願如此。
沈清步伐急切,上樓時兩次踉蹌,南茜在身後看的心驚膽戰。
行至二樓拐角,似是響起什麽,喚來南茜,伸手將手中花束遞給他;“拿個花瓶,插在你家先生書房裏。”上了臥室,沈清站在客廳數分鍾陸景行都未曾上來。
片刻、她抹了把臉轉身進了浴室。
如此此時,她依舊在扮演那個不理解丈夫的角色,顯得有些太不人道。
夫妻之間,理應攜手並進。
可她,卻逼著陸景行將陸槿言的傷口扒開求得她的原諒。
她本不是如此之人。
但此時、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劊子手。倘若她是一個沒有前程過往的人,定然會覺得今日之事事不關己。
但並非,她太過理解那種扒開傷口的疼痛了。流著鮮血,痛入骨髓。陸景行上來時,南茜正抱著花瓶進書房。
男人微微疑惑,推門而入,站在門口,冷然開口;“做什麽?”
“太太讓我把花插在先生書房,”南茜答。
聞言、男人夾著香煙的指尖明顯一頓。略微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南茜身上,帶著些許打量。
就沈清如此態度,他實在是有理由懷疑。
可南茜低頭插花的模樣不像是騙他的。十月下旬、迎來長假,陸景行出訪他國,為期三。
這日清晨,沈清去了趟公司交代了些許事情,而後動身去了趟潿城,路上,章宜望著沈清的目光略微凝重,似是一副要言不言的模樣。
潿城,四季如春的城市。
即便是夏季,也不會太炎熱。
沈清到時,正值中午光景。
那日在陸景行書房發現了陸槿言的照片時,她隱隱猜想到事情並不簡單。
調查之下,如她所料。
氣憤嗎?
自然,甚至是有那麽一瞬間想跟陸景行就此別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