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總統因病缺勤。
實屬一件大事。
陸景行這日一改往常鐵打的身子,高燒至三十九度七,總統府一幹人等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蘇幕更甚是將孩子交給奶媽,親自上樓伺候陸景行。
臥室內,窗子大開,蘇幕上去便將傭人狠狠的斥責了一番,無疑是自家先生身體不適,而屋子裏的窗戶卻還在刮著著凜冽的寒風。
這日、首都又下起了雨,雨勢不大不,敲打著樓下庭院裏的萬年青彎了腰。
雨水順著輸液落在土地裏,如此周而複始。
陸景行燒糊塗了,醫生量燒時,他不配合,許是覺得有人動他,及其不耐的伸手將人拍打開。
蘇幕站在一旁看著,心頭著急。
幫著醫生完成這項艱難的任務。
屋子裏,陸琛與徐涵皆在,望著如此艱難的一幕,實在是心頭顫的慌。
陸景行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這個夢裏,有他初見沈清時的場景,有二人宴會相遇的場景,有她們之間甜蜜幸福的場景。
直至最後,畫風一轉,便成了沈南風與沈清,渾渾噩噩中,他的腦海裏滿是卞之琳的《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斷章的輪回播放,倒映的是沈清與沈南風的身影。
包括事發後,他調查出來的一應事物。
那些曾經他缺席沈清人生的歲月中,一直都是一個叫沈南風的男人陪在他身側。
這世間,感情之事,隻有黑與白,沒有灰色地帶。
更甚是對於沈清如此獨立有主見的女子來。
陸景行知曉,她是愛過沈南風的,確確實實的愛過,不過是年少時的愛而不得而已。
那個少年,陪著她走過了整個年少青春年華。
他自知自己比不上,正因為太過知曉,所以擔憂,恐懼,害怕。
連帶著沈清回江城都怕。
怕他們在此相見,舊情複燃。
在總統府,他是領導人物,是核心人物,每做出一個決策甚至都有可能影響到全球時局,他掌控一切,卻唯獨掌控不住感情這種微妙的東西。
他害怕,不過是這種害怕壓在了心底,不敢輕而易舉表現出來。
他怕,怕沈清嫌他胡思亂想繼而遠離他。
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國總統,可在妻子麵前,他是那個連猜忌都萬分心翼翼的人,蘇幕正幫著醫生將體溫計放在他腋下時,因隔得近,能聽見陸景行口中近乎呢喃的聲響。
她俯身下去,細細聽了番。
這字裏行間道的無非是“沈清”二字罷了。
睡夢中的場景讓人感到恐懼,所以呢喃出聲了。
陸景行的額頭嘩嘩的趟著汗,蘇幕坐在一旁頻繁拿著毛巾幫他擦拭。
護士抓著他的右手找靜脈,想要注射針劑,卻不想,屢屢失敗。
最終,還是孫德出手,強製性地按著人的手,才得以成功,但成功後,不過是三五分鍾的功夫,跑針了,手背鼓起許高。
一上午的功夫,陸景行的手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一瓶水從上午十點吊到十二點都未曾去掉一半。三十幾度多的高燒一直居高不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