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記著沈南風也不想讓沈清忘記自己。
他別無所求,隻要二人不再單獨會麵,記住沈南風也沒關係。這是如何偏執又癲狂的想法?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沈清愛他,他是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佛祖。
沈清不愛他,他是殺人如麻的萬惡魔頭。當年,沈清逃離,陸景行暗地裏虐遍首都權貴。
男人聞言,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的他如同高高在上的望著,睥睨這自己的臣民,揚了揚下巴,望向南茜,冷聲開口;“你。”“沈舅爺來時,我正在廚房做飯,飯菜做好章秘書遣使我出去買水果,所以、我也不知,”南茜所之語,句句屬實。
可就是這句句屬實的話語如同刀子似的戳的陸景行渾身疼痛。
一個字一個窟窿,鮮血泛濫,捂都捂不住。男人聞言,原本隨意的手猛然一緊,捏著手機的手背霎時青筋直爆。周身氣息狠狠冷卻下去。
麵上蘊藏這一股子風雨欲來的暴怒。
餘桓站在身後望著南茜,拚命的給她使眼色,似是祈禱她不要那麽誠實,彼時,屋子裏隻有四人,除去章宜,無人知曉她們在屋子裏發生了什麽。
可此時,南茜若是編一個得體的謊言,此事不定便如此過去了。
可這二人都太過誠實。
誠實到明知實話會出大事,可還是。
她們似乎都不知曉善意的謊言這幾字。
今日中午時分,陸先生在辦公室接到消息時,壓著一股子怒火將住建部部長狠狠怒斥了一頓,而後住建部長離開,這個素來自控力極強的人一腳踹翻了茶幾,霎時,上麵的東西四處飛舞。
餘桓楞在原地半晌都沒從總統閣下這滿身怒火中回過神來,隻聽一聲爆喝響起;“徐涵。”徐涵聞言,急匆匆推門而入。
隻聽得一聲;“去、將夫人身旁所有人都調回總統府。”
自上次機場事件之後,這個男人在她妻子身旁安排的護衛是自己身旁的兩倍之餘。
今日,男人大發雷霆之後名人將身旁所有人都掉回總統府,徐涵隻覺事情不簡單。
於是,多問了嘴;“是夫人出什麽事了嗎?”
話語落地,迎接她的是冷冷的冰刀子落過來。
後院裏,沈清握著陸景行的精壯的臂彎望著他,而男人那深邃隱忍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跟帶著刀子似的,戳的她渾身難受,盡管她此時並不知曉發生了何事。“鬆開,”男人強勢命令的話語從喉間硬邦邦的蹦出來。
陸景行鮮少有如此同沈清話的時候,極大多數他都是好言好語的,如同一個待人和善的謙謙君子。
“有話好好,你不怕把人打殘了?”
後院草坪裏,劉飛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整個人出的氣多過進的氣。
麵龐腫的老高,甚至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沾染上了許多血跡,看起來尤為狼狽不堪。
“我再一變,鬆手,”陸景行話語更為僵硬,甚至還帶著隱忍的怒火。
沈清直視他,平靜的目光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夫妻二人僵持不下,陸景行直至最後忍無可忍,猛的抬手將沈清甩到地上去,狠厲的拳頭一拳一拳的落在劉飛麵龐上,拳拳挨肉,悶響聲不斷。沈清半撐著身子躺在地上看著已經癲狂的男人,半晌未曾回過神來。
呆呆的望著眼前狂怒跟發了瘋似的男人,有那麽一瞬間近乎要懷疑自己是否又回到了沁園。
南茜跪在沈清身後瑟瑟發抖,渾身大汗淋漓,整個人惶恐不安,透著一絲絕望,她從未想過沈家舅爺與自家夫人的見麵會引發出如此一樁血案。
會讓自家先生如同發了瘋似得想要弄死劉飛。
總統府客廳裏跪著黑壓壓的一群人,全都是太太的貼身保鏢,而這些人中的每一個人,今日似乎都隻有死路一條。
看劉飛就能知曉。
南茜身為總統府的老人,自上次沁園一事後,從未見過自家現身過如此大動肝火的處決傭人。
上一次,是因傭人對夫人不敬,可這一次呢?
“陸景行,”沈清見陸景行並未有停下來的架勢,驚慌的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拉住男人的臂彎。
將他推開,劉飛從他手中滑落,直直跌落在地上,摔得他頭腦不清,整個人似是隻剩下半口氣了。
而南茜,跪在一旁,顫栗不止,嚇得麵無人色。
“怎麽了?恩?”沈清並不知曉發生何事,試圖好言好語同陸景行開口。
話語中都帶著半分規勸,眉眼間帶著的是一份關心。
許是她態度有所好轉,陸景行不在悶不吭聲。
冷聲問道:“你怎麽了?”男人猛然伸手擒住她的臂彎,力度大的近乎要將她捏殘。
“你怎麽了?恩?”再度開口,咬牙切齒的語氣。
“我跟你過什麽忘了不是?你今日幹什麽了?需要我一條一條的列舉出來告訴你?”男人隱忍的怒火在此時攀上了巔峰。
劉飛躺在地上都能感受到陸景行的雷霆之火。
更何況是直麵他的沈清了?
一時間,她似是知曉陸景行為何會如此大發雷霆了。
她今日見了沈南風。
這是最開始的源頭。
她張了張嘴,試圖解釋。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而陸景行見她如此一副模樣,本是壓下去些許的怒火再度攀升。
猛的將她甩開,邁步過去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南茜踹開。
“我這諾大的總統府,竟養不出一條忠心的狗。”男人怒氣衝,恨不得直接踩死南茜。
“僅僅是一起吃了頓飯而已,並未有何逾越,你何苦為難他們?”沈清在陸景行準備踹第二腳下去時伸手將人拉住。
免了這位四十多歲管家的皮肉之苦。
她知曉了,這一屋子人都是因她而跪在這裏的。
陸景行這是在遷怒,赤裸裸的遷怒。
他滿身怒火,不能拿自己如何,便拿這些伺候在她身旁的人撒氣。
這男人,何等殘忍。
“我何苦為難他們?”陸景行似是聽了大的笑話似的,伸手擒住沈清的下巴,指尖力度大的近乎要捏碎她的頜骨。“我何苦為難他們?”他再問,話語較上一句更為寒涼。
“你何苦為難我?你明知我愛你入骨,你明知我痛恨沈南風的存在,卻還私底下同他見麵,沈清,你心裏可有想過我這個丈夫?”男人的鏗鏘的話語似是從胸膛溢出來,望著沈清的目光都異常凶狠,他的心有多痛,隻有自己知曉,沈清從不會顧及他的感受,當他聽聞沈南風與沈清一起吃飯時,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拿著銼刀磨著他的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