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事可是悄沒聲跟你們說的,我家那口子不讓我往外傳,這事到你們這就算了了,可千萬不能往外說出去。”村長媳婦小聲說道。
“放心吧,我們嘴嚴著呢,不過話說回來,左家那小子犯啥邪性呢,賣地不想活了是咋?”
“生病生糊塗了,連人都不認得,可憐了阿冬跟他了。”
“要我看,就是逃債的,這輩子就是來禍害人的,離遠點吧,沾上沒好事。”
“敗家啊,他爸他媽要知道自己的娃要賣地,都得氣的從墳堆裏爬出來,有個文化詞咋說的來著?”
“大逆不道。”
“等賣地的錢花完了,就該賣房子賣阿冬了。”
隻是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些婆娘回了個家,路上和村民嘮了幾句,左巍要賣地的事已經在村裏傳開了,而且越傳越嚴重,已經偏離了軌道。
“左家那小子要瘋了,要賣地了你知道不?”
“咋能不曉得嗎,聽說左家小王八犢子要把祖墳都賣了。”
“我聽村長媳婦說,左家那小子還惦記著把阿冬賣了。”
“那個沒良心的癟犢子,他要是不幹人事,我就把他趕出罐子村。”
“可不是的,現在他身體好轉了,就嫌棄阿冬是拖累了。”
……
到了中午,左巍照常出門遛彎鍛煉身體,但凡見到他的村民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的,有的戳脊梁骨,有的罵他沒人性,就連小孩都知道他要賣地賣房賣阿冬,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已經被村裏人公認成了惡人。
左巍一臉懵逼的聽著他們討論自己,恨不得把他八輩祖宗拋出來主持個公道。
溜達一圈,也溜達不下去了,連小孩都朝他吐口水,回到家裏,阿冬似乎知道這件事,正坐在堂屋的灶台裏哭呢,一遍哭還不忘往灶裏添柴。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左巍也不由的不說了。
走進堂屋,左巍坐在門檻上:“阿冬我跟你說個事。”
“你是不是要賣地?”阿冬先問出口。
“嗯。”
“你是不是還想賣房?”
左巍抬頭看了看破破爛爛的土坯房:“如果有人要,留著也沒啥用。”
問道這裏,阿冬抽泣了一聲:“你是不是還想……還想……”怎麽都說不出口。
“還想賣你?”左巍反問。
“哥,你咋能這樣,阿冬有啥對不起你的,你說出來,也好讓阿冬明白……”
“你聽村裏瞎傳啥呢,哥不想一輩子窩在這個窮疙瘩,哥要走,你會不會跟著?”左巍問道。
阿冬得知左巍不是要賣掉自己,生怕自己被甩掉,重重的點頭:“哥去哪,阿冬去哪。”
“好,吃了飯去村長家,跟村長說把地賣了,賣了地我們就走。”
“哥,地不能賣啊。”
“那你留在村裏種地,我出去不保證我還能回來,你想清楚,一別就是一輩子。是去還是留,你自己想清楚,明天告訴我。”左巍深刻的認識到了講理是講不清楚的,拋棄原有的安穩生活,去接受未知的生活,恐懼感可想而知。
左巍一定會離開,阿冬除了和左巍一起離開,她別無選擇,左巍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一個明知道結果的選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